宋玉延将这十文收好,准备去买些酒回来答谢唐浩根,以及作为下次见到白粲就请他喝酒的本钱。
回去的路总比来时要长一些,宋玉延背着毛竹,愣是多花了半刻钟才回到县城附近。
而原本就破烂的草鞋与她的脚早已被泥巴糊的看不见了,她看见路边有个水洼,然后就伸脚进去划拨一下。
……
唐枝从菜园子那儿回来,经过进出县城的官道时,便看见一个纤瘦的少年正在水洼处玩水,先是把左脚伸进去蹬了两下,又换成右脚,明明泥巴都已经洗去,却偏偏玩上瘾了似的,把两只脚都踩了进去,非得把还算清澈的水洼搅得浑浊才罢休。
唐枝上一次见到这么玩的还是邻居家里的孩童,可宋玉延明显已经不属于孩童的范畴了,也不知该说她是童心未泯好,还是该说她幼稚好。
后背的重量迫使宋玉延收起玩闹的心,她意犹未尽地离开水洼,一抬头便看见了安静地注视着她的唐枝。
唐枝的神情不像之前要么带着戒备和质疑,要么凶神恶煞,反而有些柔和,她微微一愣。
“这小丫头明明年纪比我还小,可这眼神,比我妈还像一位母亲。”没怎么享受过母亲的慈爱关怀的宋玉延偷偷地在心里嘀咕。
不过见到唐枝,她还是很高兴的,便挥了挥手:“唐小娘子,这是刚从菜园子回来?”
唐枝见过宋玉延笑嘻嘻没个正形的模样,也见过她心怀怨怼时笑容阴森的模样,唯独没见过她笑得如此灿烂、纯粹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酸。
便是这笑容,她便不可能是宋玉延。
“嗯,你这是去鳖子山了?”
宋玉延特意等她走近了,才与其并肩一块儿走的,闻言,便道:“是,刚从那边回来,这事我还得感谢唐典事呢!”
“这有什么好谢的,不过是不想欠你的罢了!”唐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