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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你变了(捉虫)(2 / 3)

“是的。”宋玉延却有眼力见,不待他找时机介绍杜衍,便行了礼,“杜先生。”

杜衍稍感意外:“你认得我?”

宋玉延道:“方才一路过来听大家提过,族学中有一位游历经过慈溪的越州解举人,姓杜,受十三叔所邀,在族学中为学生讲学。我见先生身着襕衫,气度不凡,又与十三叔走在一块儿,所以便大胆猜测先生便是那位解举人。”

杜衍眼中满是惊喜,几乎要脱口而出“有眼光”,好在他克制住了,称赞道:“此子眼光毒辣、聪颖过人。”

他们二人身世一样可怜凄苦,性格一样坚韧不屈,脑子还一样聪明,杜衍心中顿起惺惺相惜之情。

“先生谬赞。”宋玉延心里犯嘀咕,不知道宋竹跟杜衍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你不是我的学生,我们之间没有师生关系,所以你不必如此拘谨,就当我是你的友人就行了!”杜衍爽朗地笑道,要不是宋竹在,他必然要拉着宋玉延的手,引为知己的!

宋玉延瞄了一眼宋竹,据她所知,这位十三叔平日的作风就十分严谨,颇有后世的古板老夫子之风,所以她不太确定自己要真跟杜衍做朋友,他会不会怪自己没有分寸。

宋竹也正在打量宋玉延,半年不见,他倒是不知宋玉延的谈吐能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杜衍说要与她结交,他反倒担心宋玉延会原形毕露,然后在杜衍面前丢了宋氏的脸。

他问:“你如今在做什么,笋儿、饼儿可好?”

宋玉延正待回答,宋冰的声音便从旁边插了进来:“他如今在编席子、篾篮子,自力更生。”

“二十一叔,您来了!”

宋冰微笑着点点头,跟宋竹闲聊了起来。当然,他虽然是在跟宋竹唠嗑,但是话题却没离开过宋玉延,他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改变族人对宋玉延的印象,从而让宋玉延将来在族中的日子慢慢变好。

宋冰:“这孩子勤劳又孝顺,编好的第一张席子,也不想着卖钱,而是想着先送给我们,报答我们雇他干活的恩情。”

族人:“???”

这说的是那个无所事事,常跟混子们一起偷鸡摸狗的宋玉延?

宋冰:“这孩子善良又好脾气,说是温文尔雅也不为过。”

族人:刚刚跟宋敬德吵架,并且把宋敬德气得够呛的人是谁?

再看宋冰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宋玉延是他儿子,所以他才这么卖力地夸对方呢!

想到这里,族人们的神情有些怪异起来:宋冰没有儿子,他该不会是想过继宋玉延吧?!

宋冰跟宋玉延都不知族人心里所想,实际上宋冰跟宋玉延深入地接触也才一个月,可大抵是原主以前的行为给他留下太糟糕的印象,在宋玉延“改邪归正”后,他才会觉得她怎么看就怎么顺眼。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当一个坏人做了一件好事时,人们就会忘掉他以前所做的坏事,而记得他的好;当一个好人做了一件坏事时,人们也会忘掉他以前做的好事,只记得那一件坏事了。

宋竹也有些怀疑人生,可是见杜衍信以为真的模样,他也不好再开口提以前的事情。

很快便轮到宋玉延领粮食了,还有学生向杜衍和宋竹请教问题,他们也不好耽搁太多时间,就先行离去了。

离去前,杜衍对宋玉延说:“这些日子我便在金川乡落脚,你若是有问题,可来寻我,我们一同探讨。”

宋玉延应下了,她领完粮食,就跟宋冰走出了义庄。

宋冰欣慰道:“多与那些读书人往来,你也能受益良多。”

“我知道了,今日还得感谢二十一叔替我美言呢!”

宋冰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客气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

他跟宋玉延一起把粮食搬上马车,然后忽然想起一事,便从一个麻袋里抓出一套工具刀来。这些工具刀并非寻常人家所用的刀,而是雕刻所用的锉刀!虽然看起来已经生了锈,可是只要打磨一下就还能用!

“你烈婶说上次见你对这些小刀看起来很感兴趣,眼睛都快黏在上面挪不开了,所以让我回来找一找,看看家里头还有没有这些小刀。我刚才让你夭夭姐帮忙找了好一会儿,才找齐了这么多。”

宋玉延惊诧道:“二十一叔家里怎么会有这些锉刀?难道二十一叔也会雕刻技艺?”

“我哪里会这些,不过是先父生前是个木匠,有时候帮人家打家具,难免要在上面琢磨些花样,所以就需要用到这些小刀。他死后,家里就没人会用这些小刀了,但是我又舍不得扔,就给放在了杂物房里。既然你想要,就送给你了。”

“谢谢二十一叔!”宋玉延这回倒是没有半分客套。

宋冰看得出她是真喜欢这些工具刀,便问:“你何时喜欢上雕刻的?”

宋玉延一愣,谨慎地回答:“我去伐竹的时候,认识一位正在取材的工匠,我与他闲聊时他给我露了一手。看着平平无奇的一块木头渐渐浮现花草树木的模样,便见猎心喜,也想刻来玩玩。”

宋冰道:“嗯,玩玩还是可以的,不过可别玩物丧志耽误了活计。”

宋玉延抱着这些工具刀笑道:“不会耽误的。”

俩人在族里也算是办完了正事,便驾着牛车,踏着夕阳回县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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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宋家小院里,宋玉砖坐在门槛上,双手撑着脸颊,望着巷口念叨道:“大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带粮食回来。”

而宋玉版则坐在地上,偷偷地拿宋玉延的竹篾来编织东西,这些日子他在宋玉延身边偷学了许久,觉得自己应该摸到了些门道。

“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那肯定是带不回来的。”宋玉版说,“以前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都被宋敬德羞辱得连家都不敢回,如今变得更加软弱可欺了,恐怕见了宋敬德,连粮食都没领就被吓得跑回来了吧!”

唐枝过来时,刚好听见兄妹俩的对话,便插话道:“我倒觉得她会把粮食带回来的。”

“唐姐姐!”宋玉砖唤道,“你怎么来了?”

宋玉版皱眉地问:“你向来不是最讨厌他了吗?为什么会觉得他能把粮食带回来?”

唐枝道:“因为我了解宋大郎,但是我不了解她。”

“什么意思?”宋玉版听得一头雾水,更别提懵懂的宋玉砖了。

唐枝没打算解释,她问宋玉砖:“肚子饿吗?”

“二哥煮了稀饭,但是要等大哥回来才能吃,现在好饿。”宋玉砖摸着肚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俩小萝卜头还知道等宋玉延回来再吃晚食?唐枝微微诧异,却猜想这是因为他们的关系缓和了些,便道:“你叶子姐姐包了馄饨,过来吃馄饨。”

宋玉砖高兴地就要跟唐枝走,倒是宋玉版倔强道:“我不饿,我不去!”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觉得她能把粮食带回来吗?想知道,就跟我来。”

“我不想知道了。”宋玉版不为所动。

唐枝看着他手里的竹篾,神秘道:“你可要想好了,失去了一次了解她的机会,你或许永远也无法超越她。”

好歹也是见惯了宋家这三姐弟的相爱相杀过往的,如同她了解宋玉延那般,她同样也了解宋玉版的秉性。

果然,宋玉版面上有了一丝动容,他看见唐枝跟宋玉砖走了,心中一急,便扔下手里的活跟了上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去的话好像也不太礼貌。”

到了唐家,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馄饨,两个小萝卜头都垂涎三尺了,而宋玉版更是忘了他来这儿的目的。

吃过馄饨,宋玉版才问唐枝:“你还没说你怎么确定他能带粮食回来的呢?”

唐枝道:“既然是你们族里发的口粮,她没道理带不回来吧?”

宋玉版还以为自己能得到什么答案呢,他略失望,道:“那你还真的不太了解他,半年前他就是回去领粮食,然后被人一番羞辱,就灰溜溜地回来了。以前的他向来没脸没皮,吊儿郎当的,也会有被人击垮的一天,更别提如今凡事都要讲究,又怕丢脸面的他了。”

唐枝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她淡淡地道:“连你都说,如今的她跟以前的她不一样,那你又怎能用以前的标准来衡量她如今的行事作风?而且,你们须知道,她不欠你们的。”

这是唐枝第一次插手宋家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对宋玉版说这么重的话。

宋玉版跟宋玉延争吵时,第一次骂宋玉延是丧门星,克死了他的爹娘时,唐枝没有插话,因为那时候她娘刚去才两个月,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宋玉延丧门星,所以她也相信了她娘的死跟宋玉延有关。

那时候她才十二岁,跟十岁的唐叶夜里总是偷偷地抱在一起哭,睡着后做的都是希望她娘能够回来的梦。

可惜她娘回不来了,她看着兄长为了肩负起养家重任而放弃继续读书,也心疼极了。当她看见宋玉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时,她厌恶极了宋玉延,连她在自家门前经过,都要把门前给打扫一遍。

宋玉延的眼神很受伤,然而却故意似的,一天天地都在她家门前转悠,气得她要拿扫帚出来打人。

每次宋玉延看见她回去拿扫帚了,就连忙开溜,看她气得跳脚时,便扒在自家院墙上大肆嘲笑她。

久而久之,谁都知道她们俩不对付了。

唐枝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跟无所事事的宋玉延耗,兄长去当典事了,爹娘留下的一点家产怕是也支撑不了兄妹生活多久。好在唐家还有一处菜园子,为了替兄长分担养家重担,唐枝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菜园子处。

虽然她自幼就跟在她娘身边打理菜园子,可年纪到底还是小,又是初接手菜园子,很多事都没能处理妥当。

她第一次独自卖菜时,便遇到了一个十分凶狠的男人,对方用比市价低三成的价格一边忽悠她,一边威吓她将菜卖给他时,宋玉延正好在街上晃悠,见状,便领着一群泼皮无赖来,那个男人也是个外强中干的,只敢欺负唐枝一个丫头片子,一见到这么多泼皮无赖就怕了,最后用市价把唐枝所有菜都给买了。

唐枝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心情却很复杂。爹娘教她要知恩图报,宋玉延帮了她,即使她的心里再讨厌宋玉延,却也还是得报答对方的。

岂料对方帮她根本就不是出于好心,因为宋玉延跟那群混子说的是:“我怎么可能会帮她?你们想想看,她如果第一次卖菜就受到了挫折,那日后必然会一蹶不振,辛辛苦苦种菜,最后却一无所获,她肯定不会再种菜。她若是不再种菜,那我还能去哪里偷菜?”

无意中听见这话的唐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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