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辞看着云灼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良久没有言语。
而云灼则是趁机道:“阿衡,摄政王殿下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千万不要多想,只是这件事杂七杂八的琐事解决起来还挺忙的,他的确是需要你来帮忙啊,君冥这不是还有自己的事儿嘛。”
看似是解释的话,却是让顾衡卿胸中的怒火越演越烈,“摄政王的架子还真的是大,要本将军干侍卫的活儿?!”
可是沈酒辞的注意力并不在顾衡卿身上,他只是冷着脸,沉着声唤了一声:“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云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便是准备转身离去,却是被顾衡卿一般拦在自己的身后。
“这件事儿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算账呢!你用这般卑劣的法子将殿下藏起来,究竟想干什么?”
眼看两人就要掐架了,一直在看戏的君冥也就严肃了起来。
“顾将军,这件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现在顾衡卿满腔都是火,哪还听得进去丝毫?
“闭嘴!我与摄政王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小侍卫来搭话?!”
君冥微微锁眉,但是果真没有再说些什么。
云灼仰着下巴让顾衡卿松开自己的手,说自己还要回去给沈酒辞沏茶,沈酒辞只爱喝自己亲手沏的茶。
只是自己以前哪会做这样的事儿?但是为了沈酒辞自己还是做了,刚开始的时候还经常出错烫伤自己。
但是现在不会了,自己沏的茶出奇的好。还让顾衡卿有时间来摄政王府,自己也沏茶给他喝。
顾衡卿越发的窝火,眼眶甚至是微微红润着的。
自己放在掌心呵护的公主殿下怎么可以成为他人的女使?这可是金贵无比的公主殿下!
而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酒辞只是觉得有些无语,这锅自己看来是洗不掉了。
明明是云灼叫嚷着要拜自己为师,所以才日日跑来给自己端茶,不喝她就絮絮叨叨上许久,实在是聒噪。
未待沈酒辞辩驳些什么,顾衡卿这个直性子的便是大吼一声,直接朝着沈酒辞冲了过去,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了沈酒辞的咽喉。
“沈酒辞,你去死!!”
也不知道顾衡卿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他竟然是掐着沈酒辞的脖子硬生生的将人推着出去,身后的窗户都破了。
但是在势破如风之中,云灼倒是觉得沈酒辞淡定得厉害,脸上满是不屑。
见两人迅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君冥丝毫不慌,甚至是还有一丝想笑,便是抱着剑站在破洞前,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
他乐呵呵的看着云灼,“方才你是故意的吧?你好像很想看他们两人打起来。”
“哪有~”
嘴上虽然是否认了的,但是云灼还是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的嘛?
“我只是善于下厨罢了。”
“下厨?”
君冥愣住了,他思索了半日还是不明白,下厨和这件事儿有什么关系?而且自己怎么不知道云灼会下厨的?
看着君冥呆愣的模样,云灼莞尔一笑,“因为我很会添油加醋。”
“哦~”
君冥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拍头,原来世上还有人会这样说自己的,着实是长见识了。
话说这个徒弟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师尊会不会死在一个武将手上。看戏的架势倒是和自己有得一拼。
云灼微微侧目,漫不经心一般的便是走到了君冥的跟前,“对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一件事儿。”
“嗯?什么事儿?”
“顾衡卿是妖来着。”
谁知道君冥的反应更是让人诧异,他只是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毫不在意。
“知道知道,一只白狐狸嘛!”
看着云灼还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有些纳闷。
可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思索了片刻之后,看着君冥夸张的惊讶,以及慌不择路追出去的身影,云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笨。
云灼则是一个人不紧不慢的回到了摄政王府,慢条斯理的拿出了自己放在桌下的包袱,自己说过要走的,就不会留。
正欲推门离开,门外却是传来了女使的声音,“殿下?你可是休息了?”
这个声音云灼熟啊,不就是上次说自己好吃的女使嘛?
云灼淡淡的说道:“准备睡了,你放心,你家殿下和人打架去了,很快就是回了。”
“哦,那殿下你早些休息吧。”
又等了一会儿,云灼这才推开门而出,一眼就是看见了院中大树后摇摇摆摆的白色尾巴。她冷哼一声,幼稚,尾巴都出来了。
于是云灼转身就是推开了窗户……
月朗风清,云灼终于一个人离开了摄政王府,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云灼拎着包袱的步子便是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她已经可以看见自己美好的生活朝着自己招手啦!
可是嘴里欢快的调子还没有哼多久,便是被从天而降的身影硬生生的打断。
看上去沈酒辞的确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会气息不稳?
他伸出修长的手微微挑起云灼的下巴,露出一个诡秘的笑来,“你方才是故意激怒顾衡卿来试探我?”
不然的话她怎么会睁着眼睛说出那些瞎话?
可是他从云灼的脸上看不出丝毫不对,云灼嘟着嘴,委屈巴巴两眼泪汪汪,沈酒辞微微皱眉,终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想来是自己想多了。
“我答应过你,下次让你跑远些,这次够远了吗?”
被拎起来的云灼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城门,“要是能再远些就更好了……”
比如说让自己走出那道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