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公主来到伤兵营,他们当然要出去叩谢。
但挣扎着起来后,就有人犹豫道:“我们这个样子,不会吓到公主吧?”
李保田听了一愣,动作也止住了。
随即又有人道:“公主对我们有大恩,来了我们难道不去拜谢?至于说吓到公主,我们离远一些跪拜,不让公主看清我们的脸就行了。”
李保田等人觉得这话有道理,于是纷纷走出病房。
另一边,伤兵营主管已经带着一众大夫、学徒、杂使人员在校场接驾。
“成都府医官、署理伤兵营都管孙平拜见监国。”
一名中年人带头向朱媺娖行跪拜稽首礼后,其余人也跟着行礼齐呼。
“拜见监国。”
朱媺娖颔首,道:“平身。”
“谢监国。”
待孙平等人起来后,朱媺娖便看向那些从病房中走出的伤兵。
孙平见了顿时面色巨变,忙转身冲伤兵们喝道:“谁让你们出来的?!”
其中一位同样被割了耳鼻、砍掉右手的将官壮着胆子道:“我等只想向监国跪拜谢恩,别无他意。”
说完,便在距离校场仍有上百步的廊檐下遥遥冲朱媺娖这边跪拜,大呼:“多谢监国救治,大恩大德,永生不忘!”
其余走出病房的伤兵也纷纷在廊檐下跪拜,齐声大呼,“多谢监国救治,大恩大德,永生不忘!”
伤兵营都管孙平见此,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原本怕这些伤兵凑过来,恐怖的面容惊吓到朱媺娖。
而今这些伤兵隔着上百步跪拜,都看不清脸,自然也就不会吓到朱媺娖了。
可紧接着让孙平紧张的事出现了。
朱媺娖竟然主动向那些伤兵走去。
她这一举动同样令伤兵们不安起来,如果不是跪在地上,恐怕有些人就要起身跑回病房了。
就在众伤兵惶然不知所措时,尚未走近的朱媺娖开口了。
“众将士不必紧张,本宫只是想近些看看张献忠那恶贼将你们残害成了什么样。
待到他日与张献忠决战,本宫也好给众位将士报仇雪恨。”
听见这番话,伤病们莫名心安了不少,不再紧张。
很快,朱媺娖便带着卫队来到伤病们面前。
可是伤兵都低着头,让朱媺娖看不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