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又含笑道:“此前贺珍能反正归降,多亏了君带公的书信呀。”
“老臣对那贺珍影响有限,此事不敢居功。”
“君带公太过谦逊了。”朱媺娖说着,却话题一转,道:“父皇前年便曾下旨起复君带公总督川陕军务,只因道阻,任命未能送达。
本宫在成都监国时,常思贤臣良将,也曾想过请君带公来监国府襄助。
只是念及君带公毕竟已年过七十,不忍再使劳累,才让公继续在乡里荣养。”
樊一蘅听了朱媺娖这番话,不仅双目湿润。
因为他听出来了,朱媺娖这是在向他解释为何没有继续执行崇祯十六年的任命。
需知,到了明清这种已经高度集权的封建王朝,向来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且皇帝永远是对的。
所以,从来就没有皇帝向臣子承认错误的,也没有为君上者向臣子如此细心解释、宽慰的。
朱媺娖虽然没有按崇祯十六年的任命,让樊一蘅总督川陕军务,可在去年便下旨,给樊一蘅同兵部右侍郎、副都御史衔退休荣养的恩典。
否则,按之前樊一蘅罢官归乡的遭遇,是没有资格在朱媺娖前自称“臣”的,只能称“草民”。
有恩典,又特意解释一番前事之因,在樊一蘅看来,朱媺娖如此宽宏,都可以媲美唐太宗了的品德了。
原本他心中对公主监国还是有些介怀的,如今却是再无别的想法。
他觉得,或许正因为朱媺娖有明君的品质,才会“得天所衷,授予神通”。
···
朱媺娖在宜宾并只停留了半日,便率领水师继续顺江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