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英道:“臣以为可用靖南伯之策——根据飞鹰队侦查,此番来敌皆是蒙古轻骑,如果不引他们攻入小镇,我们很难对其造成多大杀伤。”
杨展则道:“臣可率领边防军第三镇加速向北,再请水师跟着,掐着时间渡过古运河,从北边堵住他们。
东边有运河与水师,南边有监国中军,或许有望重创这些蒙古骑兵!”
听左右两军主将都同意黄得功的计策,朱媺娖自然不会再阻止,道:“那便依靖南伯之策行事——此战关键在于各军协作,你们当用对讲机随时保持联络,及时听飞鹰队汇报战场变化。”
黄得功知道,朱媺娖这番话主要是对他说的。
谁让他之前率领骑兵冲锋,连朱媺娖的对讲都没听到呢。
于是老老实实地应了声“是”。
···
为了充分利用全员骑兵的机动性,以及保证袭击的突然性,尼堪、博洛故意率军绕到扬子津的正西方,准备袭击扬子津的西侧或者南边部队。
当然,两人都是从军征战十数年的宿将,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哨骑已派到了三里之外。
可惜的是,两人虽听杜永和等人禀报了“飞剑”、“怪鸟”之事,却完全没将其联系到侦查方面,因此并没注意到,在七八百米的高空就有一只“怪鸟”在盘飞。
事实上,此时太阳已经偏向中天,阳光照射下他们即便看到了,也颇难看清那是一只“怪鸟”。
眼见扬子津小镇在望,并没有遭遇任何意外,博洛不禁笑道:“看来黄得功也不过是泛泛之辈,胜了一场,对周围敌情的侦查就有了疏漏。”
旁边镶白旗梅勒章京绰贝笑道:“怕是他将探马都派去了北边,根本没想到敌人会从西边过来。”
尼堪却是殊无笑意。
他还在想“飞剑”的事。
因为他已经想明白了,杜永和、吴文献不至于蠢到用这么拙劣的谎言推诿战败之过,更别说有众多溃兵作证。
可要说明军真有异人操控“飞剑”、“怪鸟”相助,他又难以相信。
在这个疑问没解开前,他的心就放不下来。
如此情况下,扬子津小镇西面若真的全无防备,反而让他觉得可疑。
就在他这么想时,前方有一队哨骑奔了过来,大声道:“报,我们在距离前方镇子不足一里的地方遭遇了明军哨骑。
他们很警惕,一见到我们就直接逃回镇子里去了。”
博洛干笑一声,“这黄得功倒也没忘记派人侦查西边,可惜我们已经距离扬子津不足五里,他此时发觉又能怎样呢?”
尼堪瞥了博洛一眼,道:“他若依托镇子据守,我们可不好打。”
同为觉罗宗室,博洛可不怕尼堪,闻言故意扬声道:“那就加速行军,别给敌人太多准备时间。
他们刚跟李成栋打了一场,猝然遭遇我们攻击,肯定无法发挥出全部战力。
前方的镇子又很小,绝对挡不住我们骑兵的铁蹄!”
博洛所言是有一定道理的。
何况此番南下,清军所过之处,明军皆望风而逃,或是直接投降,就没遇到一支能打的军队。
黄得功虽然有些名声,可尼堪、博洛等人都没真的放在眼里。
尼堪见恩格图、绰贝两个蒙古人都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便道:“传令,加速行军。另外让队伍都散开些,地方明军火炮。”
“嗻!”
随着尼堪命令的下达,一万五千余蒙古轻骑立即提速前进,并在此过程中散开成一个一里多长、凹进去的扇形松散阵列。
从天空中看,就仿佛是一张要将前方小镇吞没的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