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结尾。
满座寂然。
这诗虽不算绝响,但其中蕴藏的沉雄悲壮,亦是宛若千斤巨石,狠狠压在众人心口,让他们沉沦,深陷。
他们都好似看见……
眼前有道身影,宛若天地般伟岸,他手执红缨枪,身披玄铁甲,那战甲满是刀痕,裂痕密布,银白枪头亦是有点点殷红在滴落。
这是何等英姿?
“百战沙场碎铁衣。”
“城南已合数重围。”
有人怔怔低喃。
千军万马在身前,退路还被敌军占领,浑身泥泞,疲惫不堪的将士们深陷包围圈,这是死局!
无力!
太无力!
谁能救救这些将士?
这局,谁人能解?!
“突营射杀呼延将。”
再有人低喃。
战事一触即发,宛若黑云般摧枯拉朽的敌军齐齐冲锋,将士们艰难应对,有人开始倒下。
众人仿若听见……
那从亘古时间长河逆流而来的喊杀声……
突营射杀呼延将。
冲破敌军的阵营,直驱敌将身前,取走他的脑颅,局势陡然翻转!
逆境逢生!
“独领残兵千骑归!”
此句沉沉落下。
在场众人的心神终是从那沉雄悲壮的战场回转己身,也不知是谁率先涨红着脸鼓掌称好,宛若雷鸣般的掌声顷刻间响彻在微风之间。
许长青这首诗,作的好啊!
不管他究竟是为何弃考会试,众人现在都相信,先前的咏雪,还有明月几时有,皆会是许长青所作。
这才子之名,许长青当之无愧!
他们先前竟还如此怀疑,出言不逊,这这这……
简直不是人呐!
不行,得向许长青致歉!
有人反应过来,他们连忙离场,寻找许长青居住之地。
还有人疑惑,询问这诗词的名字。
刘晓毅眉眼低垂,他收好宣纸,回答道:
“从军行。”
话落,目光望向那位郭贡士,他别有深意,但也不曾多言,仅是迈步离场。
郭贡士站立原地。
稍稍松口气,他以为此事会就此翻篇,却不曾听闻有句话遥遥传入耳畔。
“郭贡士,门前那两尊石狮,您是打算怎么吃?”
……
任世人喧嚣与否,皆与我毫无干系。
皑皑白雪若花似得随风摇曳,如蝴蝶般的在空中起舞,轻盈落在青石路板,正巧许长青的鞋履踏过。
只听沙沙声,这落雪便如此与其他白雪结合,碎裂出爱的结晶。
“待会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干净。”
这已经是林清影不知第几次说这句话。
她说的很认真。
许长青听的很无奈,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回答:
“好好好,娘子,我知道了,一定会洗干净,不会留别的味道。”
“一定。”
林清影眉头轻皱,她始终感觉身边有股味道。
“娘子如果跟我一起洗的话,我想,应该是能洗干净的。”
许长青煞有其事的点头,却换来了林清影的白眼。
她努努嘴,轻声道:
“客栈澡堂,我不要。”
“那回家之后?”
“没个正形。”
林清影轻抿薄唇,嗔道,却话锋一转,“衣裳不要了。”
“为什么?洗干净还能穿。”
“要洗你自己洗。”
林清影眉头紧皱,似是忽然想起些什么,她松开许长青的手,问道,“夫君,你方才,应该手没有碰到吧?”
“没有。”
许长青回答的很果断,“娘子,我用石子抠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