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妮的话是专冲着金鑫鑫来的,大概是她们都想起了彼此,金鑫鑫对她格外反感,但在顾冉面前又不好把话说得太没水准,去留问题完全取决于顾冉本身,她要去,她也不会拦着,她若不去,那自然另当别算。
“海妮,太晚了,而且我也不舒服,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
徐海妮的眼神满是失落,临到最后顾冉还是选择了其它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
听到这话,金鑫鑫那口气憋在肚子里不上不下的,竟然敢当着她的面说出这话,还真是喝了不少,酒量高了,胆也大了。
想是这么想,但金鑫鑫始终觉得不便,她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顾冉,但也谈不上完全不信任她,可她始终认为,类似这种私事,还是当事人亲自解决比较好,自己毕竟是外人,该隐身的时候就得隐身。
“你们聊,我先回去。”
金鑫鑫要走,可被顾冉拉住胳膊。她稍微惊讶的看着顾冉,不明白这个女人的用意,顾冉顺势握紧她的手,那种紧比以往任何一种情况下都要结实,好像只要松一点,那个人就会跑走了一样。金鑫鑫看向徐海妮,正与她猜的一样,面色堪称一绝,甚少是即吴淑莹后第二次能把脸色发挥到如此铁青地步的人类。
金鑫鑫在心里给她鞠上一躬,深表佩服。
“平时都不见你睡得这么早,今天怎么反常了?”顾冉目中无人的数落着金鑫鑫,实为打情骂俏的媳妇儿小报怨。金鑫鑫娇笑一下,当着外人面还敢说的这么暧昧,唉……真让徐海妮同志情何以堪。
顾冉松开金鑫鑫搂住徐海妮的肩膀,故意装着糊涂。“我怎么能讨厌你呢,真是的,大家这么多年的姐妹,我提前祝你们新婚愉快了,到时肯定封一个特大红包给你。”
这番话自然让徐海妮得到了答案,顾冉不喜欢跟任何人撕破脸,她总觉得人可以做得更圆滑一些,起码也该给彼此一个台阶下,或许这就是她的性格,先天加后天,大概是做了太久的航空服务,生活中对身边的事物也带进或多或少的职业化,就算不喜欢也不会说讨厌。很多时候是优柔寡断了,但绝不是用情不专。
“那好。我先走了。”徐海妮强挤出笑容离开,然而当她转身背对着她们的一刹,她才发敢表露出真实的自己。对她而言,顾冉就像一个梦,可梦终究是梦,一觉儿醒来,该面对的始终还需面对,那种不喜欢,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徐海妮走后金鑫鑫把门锁好,顾冉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揉着脑门,本来就难受的够呛,又加上徐海妮的事儿,烦得她更加头疼。
金鑫鑫去了厨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端过来,“喝点儿吧。”
“下次肯定不会喝这么多了。”
顾冉抬起头,稍显愧疚的看着金鑫鑫,好像正在检讨着自己的行为。
她的样子让金鑫鑫于心不忍,不禁搂住她宠溺的道,“笨蛋,道什么歉,但下次喝多了要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不会有下次了,今天是因为同事要结婚,机组的几个人想热闹热闹,就去饭店订了位子,你也知道,有些人玩起来特疯。”
“又有一个结婚的?那工作这边的问题怎么解决?”金鑫鑫问。
“只能批婚假喽,其实嫁人后基本上有三种结果,一种是继续选择飞,另一种就是转做地勤,或是干脆辞职。”
顾冉喝了一口热水,窝在金鑫鑫怀里舒服的闭上眼睛,“今天选上来的新乘务报道,看着她们,突然才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胡说什么呢,这叫成熟,女人一生最灿烂的时刻。”金鑫鑫把她扶正,在她嘴唇轻抿了一口,“成熟要比青涩更让人回味。女人就像一瓶红酒,或许有些人喜欢新鲜的,果味浓郁,但真正值得人用一生回味的恰恰是一瓶珍藏已久的法定产区红酒,那香甜中带有深厚的干涩,不失韵味。岁月可以打磨一个人,亦可以雕琢一个人。”
顾冉笑起来,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那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佐餐酒?”
“你属于可供饮就行的——”
不等金鑫鑫把话说完,她便已经接到顾冉的‘生死状’。一套自我研发的拳脚功夫让顾冉如愿以偿的在金鑫鑫身上得到了展示空间。威力不算太大,也就几口喘气的时间,金鑫鑫抱着脑袋迅速窜回屋里,电视上也曾经演过,在自己不会武术的前提下,千万不要得罪会‘功夫’的女人,这道理很久以前就摆在她面前,当时她怎么就没好好珍惜呢,如果上天还会给她一次机会,她会对那句真理说三个字:很给力。
闹到十点多顾冉才去洗澡,美人出浴,半摭半露分外令人眼红,因为酒精的刺激,头像裂了一样的疼,所以顾冉洗好后只是简单的用浴巾包裹了一下自己,松松散散的浴巾若不用手使劲按住,估计早该脱掉了,金鑫鑫躺在床上枊眉挑得老高,饶有兴趣的瞧着她,直到顾冉发觉她的眼神不对劲,“乱瞄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