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滚你吗的!”
周围吵吵嚷嚷的,奚棠在听到“宋思绮”三个字时笔尖一顿,若有所思地抬眸,正好对上了宋思绮脸上和他有七分相似的琥珀色丹凤眼,狭长妖冶,眼尾还点着一颗泪痣,魅惑十足,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半晌,宋思绮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朝他歪头一笑,美人眼波凌凌,眉眼如画般生动鲜活,仅一个动作让班上的男生更加激动,一个个仿佛没见过世面似的伸长脖子,心神荡漾。
奚棠:“......”
他木着脸,眸间泛起冷漠,作为男生中的异类,比起宋思绮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然后成为他的同班同学,他更害怕冯轻身后的纪律委员会学生。
#上辈子被捅刀时都没这么害怕过#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冯轻在讲台上讲的口干舌燥后深藏功与名退场,留下宋思绮静静地站在讲台上,毫不怯场,眼珠微动,将在场的人都打量了一遍。
班上的位置宽松,好几个人身边都还有空位。这些人心中都有些激动,但更多的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猜测,宋思绮到底会选班上家里最有钱或是最有势力的男生做同桌。
但最终让大家跌破眼镜的是,宋思绮收回视线后,迈着优雅的步伐,迎着众人期待满满的眼光,出乎意料地走到了心神不宁的奚棠面前。
她弯下腰,嘴角勾起一抹合适的弧度,恍若清风拂面,温声细语仿若软枝莺啼:
“同学你好,我能坐你旁边吗?”
“.......”
奚棠心里记挂着纪律委员会,没听清宋思绮在说什么,慢半拍地抬头,却发现四面八方的目光不知在什么时候都投在了他的身上,如同火炬,几乎要将他烧穿。
奚棠:“.......”
如果眼神能凝为实质的话,他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已经被戳成了筛子。
而这其中,最热烈且复杂的,当属薛玉衡。
他看见奚棠和宋思绮站在一起,两人含情脉脉地相互对视,这一画面养眼到让人竟然让人觉得有些登对。
思及此,薛玉衡的脸色微沉,神经质地用指甲摩挲着纸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睫毛轻颤在他的脸颊上投下一层阴影,莫名地让人感到危险。
奚棠不喜欢去猜测别人的心思,对宋思绮也没有什么好感,不想惹麻烦上身,垂着眼想了片刻,下巴微抬意有所指道:“周围还有很多位置。”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宋思绮笑容微微一凝,转瞬间又变成了得体的笑脸,动作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好像奚棠的拒绝没有让她感到丝毫的尴尬,只是微微晃动的裙摆显露出了她的主人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淡然。
薛玉衡见此,心底那点烦躁才如潮水般退去,他咬着指尖,竟显出几分愉悦,忽的眯眼笑了一声。奚棠似有所感,下意识转头看向他,前者见他回过头,带着些许调戏冲他眨了眨眼,要不是正在晚自习,他没准就要送奚棠一个飞吻了。
奚棠:“.......”
流氓。
他不想说话。
忽的,奚棠绷紧了身子,浑身僵硬,远远见着纪律委员会的几个人拿着本子朝他走过来了。
领头的那人好像是和奚棠同一宿舍的林远的哥哥林遥,鹰眼勾鼻,下颌线冷硬刻板,让人莫名感觉不好相处,隔空用笔尖点了点他:“没穿校服。”
奚棠后背挺得笔直,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如朗月清风入怀,整个人美得有些雌雄莫辨,语调平直:
“嗯,校服被人弄坏了。”
“哼。”林遥大抵没有相信他的话,冷笑一声:“找理由也找个好点的,你以为我会信?”
他居高临下地抬了抬下巴,语气恶劣,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不穿校服违反校纪,扣三分,和我去办公室找你们班主任去。”
奚棠家世平凡,和薛玉衡之流不同,他是靠着中考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北校的,平时的生活补助和成绩、在校表现挂钩,如果被扣三分,估计这学期的奖学金和生活补助都要泡汤。
这个规定,高三年段几乎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