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倚,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火,你原谅我吧!”
沈君倚:
“...........”
他脸上的冷静瞬间崩坏,心想容与斐刚刚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沈君倚气急败坏地起身准备找根棍子揍人,耳边的喇叭声去如魔咒般传入他的耳朵,绕梁三尺:
“沈君倚!你要是不生气了就给我回一个消息吧!求你了!”
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沈君倚拉开窗帘,就看到容与斐一张被晒得通红的脸被围在人群中,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大喇叭,一双招子亮的吓人,见沈君倚探出头来,正想冲他招手,沈君倚却忽的拉上了窗帘。
容与斐:“.......”
沈君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流年不利,一个两个祖宗都特地选了今天造孽,咬了咬牙,低头给容与斐发消息,阻止对方丢人:
“你上来吧。”
说完附上了门牌号。
消息才发出去一分钟,门外就想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沈君倚走过去给容与斐开门,见对方白净的脸被晒得红扑扑的,浑身是汗。
沈君倚侧身让过一点空间,弯腰给容与斐挑了一双鞋,缓声道:
“进来吧。”
容与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沈君倚的脸色,低头见门口是一双男鞋,心中一凛,顿时又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
“叔叔在家吗?”
沈君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冷酷:
“早死了。”
容与斐:“......”
他第一次来沈君倚家,虽然局促但礼仪周到,低声谢了沈君倚给他倒的水。
沈君倚弯腰收起桌上的纸币,他只来得及换短裙,宽松的T恤随着他的动作露出大片精致的锁骨,白的容与斐尴尬地移开了眼睛。
“你找我什么事?”沈君倚将纸币收到柜子里,回头抱臂垂眸看向容与斐。
“我,我是来替陈宏老师通知你回去上学的。”
沈君倚一愣,下意识问道:
“怎么会.....”
“陈宏老师找到了那男生摸..........的证据,”
容与斐咽下一个“你”字,抬眸看向沈君倚:“学校撤销了关于你的处分,只要你愿意赔偿,那么就算他们再怎么闹,也不会让你退学的。”
沈君倚指尖微动,心底在意的确实另外一件事,忽然道:
“今天,你为什么推开我?”
容与斐被问的一愣,迟疑道:
“什么时候?”
沈君倚走到他面前,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了不少,却明晃晃地映入容与斐的眼帘:
“就今天早上,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
容与斐认真想了片刻,哑然失笑,罢了摆手:
“我不是......”
他还没解释完,像是福至心灵般,突然脱口而出:
“你以为我知道事情后,嫌弃你?”
沈君倚眼睛紧紧盯着他,反问道:“难道没有吗?”
“我被男生摸了,被意淫,你多少会觉得我脏,有些恶心吧。”
沈君倚眼神易错不错地盯着容与斐,不肯放过对方地任何反应。
容与斐捧着杯子,静静地听他说完,身上的汗干了,全身泡在电风扇的冷风中,闻言觉得心口发冷。
沈君倚曾经,到底遭受过什么,才会不自觉地认为他人会对自己产生“恶心”的情绪呢?
电风扇吱呀转动的声音带起一片寂静,室内顿时只余秋日的沉燥,洗的发白的窗帘被风微微扬起,漫天黄叶打着旋扑在明净的窗户上,飘进屋内。
沈君倚没有等到容与斐的答案,半晌起身去关窗户。
在他转身的瞬间,沉默许久的容与斐却突然出了声,尾音几不可闻:
“我没有这样想。”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最好的什么,沈君倚不知道,也猜不到。
眼前的小少爷一生平安顺遂,什么奇物奇景没有见过。
除了两年前与家人的争吵曾在容与斐心底留下不可避免的伤痛外,他要什么有什么。
在沈君倚眼里,容与斐只是一个相处了不过半年多的同桌;但在容与斐心底,在见到沈君倚的那一刻,就有了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的心动。
他的沈君倚,是天下第一好。
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