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时,窗外依旧是阴雨连绵的天气。
林原野先去镇中心买了新的花洒喷头,然后才拎着袋子去工地上。早晨镇子里雨下得不大,工地上的工人们还是照常开工。
他在工地上找到程燎,将雨伞一并装在袋子里还给他,男人接过以后,就顺手放在了旁边,并未打开袋子往里看。
林原野也没有出声提醒,不想干扰男人工作,和对方道过谢以后,就转身离开了。整个上午在工地里,他都不曾看见过袁存的身影。
直到临近中午休息,林原野去宿舍楼里上厕所时,对方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进去的时候,厕所里并无其他人。林原野解决完生理需求,回到洗手池边弯腰洗手时,身后就响起了有人进门的脚步声。
林原野起初并未将来人放在心上,直到他敏锐地捕捉到,混杂在脚步声中沉闷的关门声。不慌不忙地伸手拧紧开关,他直起身体回头看向后方。
袁存嘴边叼着点燃的香烟,双手插兜站在紧闭的厕所大门前,似乎是在等他。
林原野佯作无知无觉,甩落手背残留的水珠,面色自然地走向厕所门边。
袁存并未给他让路,非但如此,甚至还朝他面前挪出一步,故意挡住了他所有的去路。男人吊儿郎当地叼着香烟,一双微微上斜的吊梢眼,肆无忌惮地盯着他打量起来。
他咬烟站立的姿势,似乎与程燎有些相像。可他和程燎带给林原野的,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林原野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声音不高不低地开口:“让一让,谢谢。”
袁存拿下嘴里的烟,对着他的脸吐出缭绕的烟雾,“大画家这是要去哪里?”不等林原野回答,又自顾自地咧嘴笑起来,“是不是去找程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