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儿总是这种鬼天气吗?”我问司机。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说:“言总您来得不巧,刚好遇上了大风天。”
“哦……”
我正要说话,身后忽然出现一道刺眼白光。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下一秒,两车相撞的砰砰声直冲我耳膜,我从后座甩飞出去,撞到什么东西后被安全气囊死死顶住,血腥气瞬间从喉口涌出,肋骨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有血液从我头顶流下,缓缓模糊了视线,余光看见司机猛打方向盘,轻盈的轿车在湿滑的道路上打了几个转,一头撞进路边的绿化带里。
救护车的鸣笛穿透雨夜,在记忆的最后,我握着手机拨了闻路明的电话。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听着电话里焦急的声音,我渐渐失去了意识。
很痛。
所有感觉都消失了,只剩下痛。
我从小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饿了会喊,痛了会哭,但现在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想哭却发不出声音。
昏迷中我仍然想着一个人的名字,想我痛成这样,他怎么还不来安慰我……
……
仿佛有所感应,我听到了他的声音,很轻地叫我的名字。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聚焦,看到面前熟悉的脸,我以为自己痛出了幻觉。
惨白的灯光下,闻路明坐在床边,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直到看到我睁开眼睛动了动嘴唇,紧皱的眉头才微微舒展了一些。
“还痛吗?”他声音干涩,仿佛很久没有喝过水。
我点点头,想说话发现自己胸腔闷闷的,需要很用力才发得出声音,然而只要稍一用力,胸口就会传来一阵钝痛。
“你肋骨骨折,需要静养。”闻路明皱着眉说,“万幸没伤到内脏。”
我垂眼看向自己的胸口,看见病号服下绑着固定带,试着说话,只能发出微弱的气声。“司机呢?”我问。
“司机没你伤得重,已经出院了。”闻路明说。
“闻老师……”我注意到闻路明眼底的血丝,心脏某处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毫不怀疑自己躺了多久,闻路明就在旁边守了多久。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你没事就好。”
“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