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远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和妇人聊了几句,当妇人知道他是宁旗的儿子时,神色多了些惊喜。
“多亏你们的照顾,不然我这老婆子,现在估计也不在了,只是小礼他不愿意让我放弃,甚至还想过要辍学,我怎么忍心耽误他。”妇人低叹道。
“这都是应该的。”宁修远道。
“能看见你和小礼相处的这么融洽,我也知足了,以后如果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都可以提。”
宁修远意昧深长道,“会的。”
听见这些话,岑礼心里五味杂陈。
他的手指攥紧了衣角,要是母亲知道现在的医疗费是用什么换来的,怕是对他失望透顶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母亲的骄傲,每回母亲在外人面前提起他,都会说起自己儿子有多优秀,有多好,可如今他变成了什么,和一个男人不清不白,被当成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床伴。
直到外面的天黑了,岑礼小声的对宁修远道,“我们可以回去了。”
以前他最放松的地方,如今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宁修远也无意再将时间耗在这里,怪不得岑礼每回来医院都不接他电话,原来是郎有情妾有意。
从医院出来以后,宁修远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
岑礼站在旁边,只觉得今天宁修远反常得很。
就像身边豢养的玩物,一直都还算温顺,可陡然间狠狠的反咬他一□,宁修远现在都不能完全确定他的想法是真的。
“岑礼,我再问你一次,上次你去医院做的是什么手术?”宁修远的语气森冷,好似周围的空气都被寒气所包围。
岑礼顿了顿,道,“胃病。”
“……”宁修远捻灭了烟,走过去一把掐住了岑礼的脖颈,“你他妈胃病吃的什么药?把我当傻子糊弄?”
“……就是普通的胃药。”
岑礼的话音刚落,宁修远的手指就加重了力道,昏黄的路灯下,对方的五官陷在了阴影里,只是岑礼能够清楚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强烈的怒气。
“还不承认是不是?”宁修远沉声道,“你倒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吃我的用我的,背后给我弄出这种事。”
“……”岑礼发不出声音,因为缺氧,眼眸都变得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