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远抿着唇,没有答话。
他知道自己没有生病,但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好不了了。
宁旗有点嫌弃道,“你自己去照镜子看看,你现在什么样。”
“……”有那么糟糕吗?他回来了还特意收拾过自己。
宁修远不想和宁旗争辩了,他道,“我明天会去公司的。”
他是一个父亲,也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不想将来孩子长大了,觉得他是一个无能的人。
宁修远看着在佣人怀里熟睡的孩子,没有来由的眼睛涩了一下,这是他唯一和岑礼有关联的了。
他似乎又有点明白,岑礼为什么会给他生下孩子了。
只是为了让他无时无刻都活在痛苦里,走不出去,每当看见孩子,就会想去过去做过的那些事。
宁修远没有留在宅子里吃晚餐,这里算不上是他的家。
宁旗见他状态不太好,孩子也在车内,就叫了司机开车送他回去。
这栋宅子里,充斥了太多不好的记忆,但宁修远不太想去别处,只有他这里,他还能找到一点岑礼生活过的轨迹。
到了夜里,宁修远看着孩子入睡。
家里摆放了不少酒,原先宁修远只是放在那里觉得好看,他一个人坐在客厅内,灌了一瓶又一瓶,到了最后,他的眼眶都变得通红。
他还没有超过两个星期不知道岑礼消息。
以前在学校里,基本上他每天都会看见岑礼,尽管没有多少交集,最多学校周末放假那几天,他看不到岑礼。
寒假暑假,他也能从班级群里了解到岑礼的动态,岑礼一般会去做兼职,他经常看见有人在群里发,在某家蛋糕店里遇见岑礼在当服务员。
后来……岑礼几乎就是活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
他没有在客厅里开大灯,他知道岑礼畏惧太过明亮的光。
宁修远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第二天是被婴儿的啼哭声吵醒的。
宿醉过后脑袋痛的厉害,他赶去了房间,看见佣人已经把孩子抱了起来,轻声细语的哄着孩子。
他连当个父亲,都不太称职。
宁修远站在门□,孩子被佣人哄了一会儿就没有哭了。
佣人看见了他,问,“少爷……您要过来抱抱他吗?”
宁修远摇了摇头。
宁旗大抵也是知道,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带好孩子的。
宁修远回到了房间里洗漱,机械的重复每天早晨都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