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礼小心翼翼的让人心疼,就连他请客吃饭,都要把另外一份饭钱还给他,不敢承他的情。
乔原见韩谌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问,“我脸上沾了东西吗?”
韩谌道,“没有。”
乔原笑了一下,“那有什么好看的。”
韩谌将菜接了过来,为免篮子漏水,下面放了一个瓷盘。
乔原从医院里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韩谌,对方不知道守了他几天,神色憔悴,眼里也覆了一层血丝,见他睁开眼了,连忙叫了医生过来。
眼前有不少忙碌着的人,等那些人走了,他才问韩谌,“我怎么了?”
他的眼眸里闪烁着亮光,不像先前那般灰暗。
韩谌怔住了。
他笑了笑,又问,“你是我的朋友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韩谌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点沉重。
这一觉睡的太久,让他头疼,脑海里也变成了一片空白。
韩谌过了许久才道,“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他想了想,没有答话。
在墓园遇见岑礼的当天晚上,韩谌在想岑礼白天说的话,和先前在学校里,被宁修远污蔑要退学时几乎一样,只为了让他们的距离隔开。
岑礼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同宁修远成婚。
他还记得,岑礼手腕上的那一道疤,还记得宁修远闯入家里时,岑礼用刀子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L市传开了宁修远要成婚的消息,岑礼也仿佛认命了,没有任何离开的打算。
岑礼说,过了一段时间,所有人都会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韩谌一开始以为是,岑礼和宁修远成婚,媒体肯定会大肆报道,过段时间热度下去了,别人就会忘记这件事。
可去细想,又觉得不对。
媒体曝出了住宅的位置,第二天他便开车过去了。
火势已经蔓延开,但也没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他在书房里找到岑礼的时候,岑礼安静的躺在地板上,就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那些守在门口的人,尝过一杯岑礼给的红酒,早早的昏睡了过去。
岑礼从未想过离开,就算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只想让宁修远永远都找不到他。
既然宁修远说喜欢他,要和他好好过日子,那他就毁了对方最在意的,不过是将他承受过的,还回去罢了。在宁修远将他接回宅子里的时候,活着和死亡,于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他每天都要忍受最厌恶的人抱着他入睡,要听从对方嘴里说出的那些可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