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听澜瞥了他一眼,神神叨叨的。
七点准时开船,宴会在三层,陈晚意紧跟着方听澜,在上楼时从侍应托盘取了一杯香槟,到了大厅,悠扬的小提琴声跟现场乌烟瘴气形成艳明的对比,香水味,烟油味,还有一种令他形容不出的味道的混合味道熏得陈晚意晕船。
一进大厅方听澜几乎被围住,衣着袒露的美女们,扭着腰走路的男孩们,一拨接一拨往方听澜身上贴,一个搂着女伴的公子哥儿带挥手唤道:“方总!”
方听澜抬手回应,转身看陈晚意,“我过去叙叙旧,你是跟着我还是自己找地方玩?”
陈晚意瞅着那边一圈美女,像盘丝洞似的,后退半步:“我自己找地方待,你去忙。”
方听澜一过去被人拉着敬酒,陈晚意觉得无聊,跑到甲板吹海风,伴晚的海景很美,晚霞就是铺在海面上,整片海水都是粉色的,想拍照上船前手机被代为保管了,也只能将美景印在心里。
正望着被船浆翻出的白浪出神,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陈晚意仓促的扭头,与沈立昂目光相撞,沈立昂脸上没了他招牌式的笑意,头发被海风吹得有点乱,眼里的情绪瞬间多变,方才明明是惊慌,转瞬变为冷漠,陈晚意脚尖对向他,五味杂全,他迟疑着开口:“你知道我会来吗?”
沈立昂似乎喝多了,脸颊绯红,“知道,阿澜说过,怎么不在里面玩?”
陈晚意又问:“你为什么躲我?为什么拉黑我?是怕我缠着你吗?你放心,死缠乱打这种事我不会做,我只是想听你亲口对我说原因,而不是不明不白的把我晾在一边。”
沈立昂捏了捏鼻梁,“很多事没有原因,你该长大了。”
陈晚意本来就没奢望得到回答,只是不服气,不愿意认输,一定要问出来,“可你以前总跟我说让我永远不要长大。”
“大人的话都是骗小孩的,别太执着于我,我只能是你的沈叔叔。”
“那你为什么抱我,为什么亲我?”
“我抱过很多人,亲过很多人,那只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表达方式,不代表什么,我吻过花房里的玫瑰,吻过阳光下的葡萄,小意,那些都不代表什么,你明白吗?”
陈晚意控制不住的发抖,“那您还真是博爱,您的未婚妻知道您曾亲过那么多人吗?”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方听澜夹着雪茄走上甲板,“不是让你找地方待着吗?待到甲板是想跳下去喂鲨鱼?”
陈晚意攥紧的拳头被他握进手心,他捏了捏陈晚意的手,带着一身香水味说:“手这么凉。”
转身他对着沈立昂点头致意:“立昂,于小姐正在找你。”
沈立昂看了陈晚意一眼,又看了看他们叠在一起的手转身向大厅走去,陈晚意挣脱方听澜的手,“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