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刀子将要刺下去的时候,他的右手手腕被人紧紧攥住了。
“放开我!!”谈北遥猛地用力,但攥着他的人比他力气大多了。
王麟的保镖手指一动,谈北遥听见自己手腕传来令人牙酸的骨头错位的声响。
他闷哼一声。
紧接着,“啪”的,脸上挨了狠狠一巴掌。
王麟把刀子夺下来,皱眉看着眼前的人。
王麟是存着看好戏的心,像在欣赏一只蝼蚁苦苦挣扎,却依旧无法反抗命运的无力的丑态。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蝼蚁真敢暴起伤人,他再来晚一点,刘祺命都没了。
刘祺伤成这样,这小子是真不怕死。
“把他给我带回去。”
谈北遥最后的视线里,是王麟蹲下身,翻看王麟的伤势。
昏迷中的刘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死了。
“后来我听说他住院了。”谈北遥蜷成一团,“再后来就再没有他的消息。”
抱着他的人没说话,谈北遥心底有点忐忑。
“我知道我那时候有点疯,但我……”
顾沧行臂弯收紧,“不疯。我只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幸好那时候那一刀没有扎下去,刘祺如果死了,怀里的这小孩要承受多大的报复?
他已经在悬崖边上了,怎么还能经得住被人再推一把?
“后来呢?”
后来那富商独子住了院,虽然没死,但瘫了。
富商虽然在C市没什么影响力,可有钱能使鬼推磨,刘祺的父亲为了应付这一头,也不敢再得罪王麟,谈北遥毕竟不是主要动手的人,刘祺脑袋上影响一生的伤是被酒瓶砸的,于是他这边倒被放过了。
谈北遥早知道王麟不安好心,出了这事后很快趁机跑到了D市。
王麟以为他在气那一巴掌,自以为自己的目的没暴露,还嘘寒问暖的主动给他交学费。
“D市毕竟是一线城市,他不敢乱来。我把学费还给他后还给他发了消息,说把他当长辈对待之类的。他也没再给我打过电话,我还以为,一切真的已经过去了。”
安稳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后来学校放假,谈北遥去D市去的匆忙,只带了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他想着偷偷回去把父母的遗像带过来。
虽然王麟再没了什么动静,但谈北遥没敢用自己的身份证,他从D市坐各种不需要身份信息的公交、出租,转了十几趟车,戴着口罩帽子,做好伪装,趁着半夜回了家,摸黑把遗像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