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在山里,有专门的校车接送。
我送他去的集合地点,早做好的准备在分别时崩塌的彻底。
我的泪腺爆发,抱着钟林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未来的同学扒着车窗往外窥视,像劳改犯偷窥动物世界情感生活似的。
司机看不下去摁两下喇叭,说,同学,注意一点,咱们学校不给早恋。
他被钟林云很凶的看了一眼,识趣的闭嘴了。
“你会不会……又消失好几年啊。”我打着哭嗝问,眼泪鼻涕全抹在钟林云新校服上。
“不会。”钟林云说,“我会去北京,不是约好了吗,去北京了我就找你。”
“上次也约好了。”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伤心,放声大哭,“你骗人——”
我哭诉着他的骗人案例,转头又盯住他去学校要和同学好好相处,这种封闭空间别得罪老师,也别惹同学……下了晚自习多出去逛逛,密闭的校园容易弄出心理问题……不要在吃饭上省钱,营养不良不是好事,而且我不喜欢瘦子。
钟林云一一应着,很耐心的。
莫约几分钟后,我没话说了,哭唧唧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钟林云很轻的拍了两下我的头,说,我也爱你。
他浪漫主义的回话让巴士里的劳改犯发出震耳欲聋的起哄和掌声,也让我好不容易缓和的泪腺再次崩塌。
和钟林云分别的一周内我眼睛都红肿着,不得不带着墨镜出行,成为了艺考班上最奇特的风景线。
比我小一两岁的姑娘们有时会对我指指点点,毕竟男性、芭蕾、墨镜,这三个元素加在一起实在有些吊诡的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