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成年人受点苦倒没什么,就是可怜了孩子。”陆母陷入自责的情绪中,“看他现在那样子,就知道日子不好过,孩子跟着他,肯定是饥一顿饱一顿。你说陈循他造的什么孽啊,没钱,还非要生下那孩子,生下来又不好好养……”
张姨在一旁劝慰:“太太您就是心太善,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是他陈循自己想攀高枝,是他自己造的孽。您啊,也别老惦记着那小丫头了,小骞这马上就要结婚了,您有的是抱孙子的机会。”
“话是这么说,就是心里堵得慌。”
……
陆时骞没听下去,抬步走去卧室。这里跟老宅卧室的布置所差无几,几乎是原样的复刻版,摆钟还挂在它原先的地方,那幅油画上的松节油香闻着也丝毫不腻,一如从前。
骤雨初歇,从顶楼向下远眺,小区里的路灯泛着昏黄的模糊影子,空气清新,能闻见刚修剪过的青草香气。
陆时骞点燃一支烟,在窗台前站立许久,最后拨去一通电话。
对面声音有点吵,像是在酒吧或者KTV之类的场所,躁了一会儿,对方应该是寻了处较适合说话的地方,从手机里听,噪音比方才明显小了许多。
“什么事儿啊大忙人?”吊儿郎当的语气。
“你有个叔叔是不是在警察局,帮我查查陈循的联系方式和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