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搞亲子活动那天，陈循早早就过来了，王姐给他开的门，那时候她正准备做早餐，一见到他，还很意外，“陈先生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王姐，您还是叫我小陈吧。”陈循还是不大习惯这种过于书面化的称呼，几次跟她提过，可这个女人下次一定还是陈先生陈先生的叫，“今天妞妞幼儿园搞活动，我一会儿要带她过去。”
王姐看他左右手各拎着一大袋东西，忙接过来，“这是要带去吃的啊？噢哟，忘了跟你说了，陆先生订了好多吃的，已经跟妞妞的老师联系好了，到时候直接让人送到他们野餐的地方。”
“哦，没事儿。”陈循径自换了鞋，环视了一圈工业风的房子，没看见陆时骞和孩子，于是主动去厨房帮王姐忙活。
王姐夸他上次做的那一桌早餐不错，中西搭配样式多，营养也丰富，特别是三明治里头的厚蛋烧，火候掌握得刚刚好，没点水平做不来。
“跟着网上的视频学的。”陈循打了个鸡蛋放碗里搅匀，“小孩的一日三餐，比大人麻烦点，妞妞又挑食。”
“这丫头有点瘦，不怎么长肉，生下来几斤啊？”
陈循往蛋液里加了点盐和胡椒粉，仿佛没听见王姐的那句话，继续用筷子搅拌着，只是动作越来越用力，像是存心跟碗过不去似的，搅得碗壁哒哒哒的响。
王姐哪晓得这里头的前尘往事，还在兀自感慨：“其实这小孩啊，生下来太大了也不好，妞妞当时有六斤没？”
陈循停下了打散的动作，杂音瞬间止住，他甚至能听见口腔里牙齿咬合发出的咯噔咯噔的动静，沉默稍许，他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传来。
“没有六斤，才二斤六两，生下来就进保温箱了。”
王姐“啊”了一下：“那是早产了啊？”
陈循面无表情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