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的手渐渐松开,陆时骞看见这人似乎还苦笑了一下。
“因为合适。”
沈彧笑得比刚才还明显,眼神里全是破罐破摔的自嘲:“哪里合适?家庭条件,学历,还是三观?”
陆时骞没否认:“都有。”
“如果那天晚上,你不是在易感期,而我恰巧也用了抑制剂,那我这辈子是不是都入不了你的眼?你跟我说实话。”
陆时骞眸色不明,他在年少时从不曾幻想过爱情是什么样,如今走在奔三的路上,午夜疲累后抽着烟,他或许能够大致描绘出自己需要的爱情是什么样——既能心意相通,又能忍受重复乏味的生活,哪怕是褪去最初的激情,他们依然能够彼此关怀。
“这世上没有如果,换一种条件,我也不知道我会怎么做。”
沈彧咬牙切齿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承认?”
陆时骞深深地看着他,“今天你爸妈都在,我们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吧,我现在带着一个孩子,可能到她十八岁出去上学之前,她都会一直跟着我,这样对你不公平。”
沈彧陡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睁得老大,“你今天过来吃饭,是不是想当着双方父母的面,断了这门婚事?”
“是。”陆时骞回答得很干脆,没给对方“也许能有所转圜”的错觉。
“因为陈循?你俩旧情复燃了?”
“跟他没关系,我这种人可能就适合孤独终老。”
沈彧想起他朋友劝诫自己的那些话,“别跟着陆时骞白费青春了,他要真想跟你结婚,何必从毕业拖到工作,现在又拖到回国,这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我怀疑这家伙有很严重的情感障碍。要不然就是不够喜欢,不想跟你结婚,你想啊,结了婚就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面对同一个人,仙女都得看腻了,如果没到真爱那份上,像他这种不缺钱不缺人际交往的公子哥何必上赶着进那围城,享受单身不好吗?”
沈彧眼眶红了,他笑着笑着吸了下鼻子,“是我活该,我在你敷衍我的时候,就该及时抽身,而不是一头扎进去。”
陆时骞看在眼里,“你条件很好,也还年轻,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沈彧顶着泪眼汪汪的眼睛,“可我就喜欢你,只喜欢你!”
这一刻,他变得不再理智,试图再次用尊严换来这个男人的回头。
“我不值得你这样。”陆时骞抬腕看了下时间,“下车吧,他们应该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