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陈循住在陆家老宅的那几年,他也是同样的勤快,干活认真又仔细,只要不是上学的日子,他会帮他妈分担掉一点帮佣的活计。
只是他太普通了,话也不多,这些生活中闪闪发光的技能没人会去留意。
饺子包心弄好,陈循开始擀饺子皮,几张面条擀下来,他隐约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看他,于是回过头去。
陆时骞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头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平复了过来,眼神里不见fēng • bō,他说:“起这么早。”
“啊……是啊。”陈循对于半夜两人之间的谈话,一字不落全都记得,“快考试了,我准备今天就搬回去,那边比较清静。”
他想了个比较婉转的说辞。
陆时骞似乎已经消化了这个事实,所以没什么过激的反应,“把东西收拾好,我一会儿开车送你回去。”
“我东西不多,一个人就可以了。”
“随便你。”陆时骞没有挽留,去料理台给自己倒了杯水。
陈循趁着男人喝水的当儿,把肚子里的话完完整整酝酿了遍,他说:“妞妞就麻烦你多照顾了,我以后还是每周过来看她。”
陆时骞“嗯”了声,又往杯子里倒了半杯水,然后拿着杯子回了卧室。一直到八点钟,孩子已经出门上学,陈循东西也已收拾完毕,他才走出了卧室,穿戴整齐,一看就是要出门的样子。
陈循的行李箱就立在门口,“吃点早饭再出门吧。”
“不了,我在路上随便买点。”陆时骞瞥一眼那只黑色箱子,“走了以后,钥匙给我搁在边柜上。”
陈循一愣,“哦,好。”
陆时骞径自走出去,乘电梯下到负一楼,取了车开去约定好的地点。
赵律师坐在咖啡馆里等待,他提前半小时就到了,这是他见大客户时的习惯。
“陆先生。”赵律师看见来人,起身表示礼貌。
陆时骞冲他微一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陆先生,我就长话短说了,刘子昂这个案子想要判死刑,很难很难,现在舆论监控非常厉害,那些法官宁愿判轻点,有问题再让你捅到高院去。”赵律师蹙眉凝神,“如果赶在一审之前,操控舆论,扩大这个案件的社会影响力,也许还能搏一把,但是……”
赵律师顿住,他想说的是,但是没必要。无期徒刑已经算是极大的惩罚了,何况对方还是他表弟,做人留一线,经商的不会不懂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