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陈循去看过妞妞一次,升入大班的丫头总是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一会儿说自己要去仙女星球上做一只小羊羔,一会儿又说舍不得爸爸和叔叔,她不想去了。
说到这里,眼珠子咕噜一转,她问陈循:“你会跟叔叔结婚吗?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一家人……陈循听起来只觉讽刺,不知道孩子长大以后,得知她喜欢的叔叔曾经并不期盼她的到来,该作何感想。
他对妞妞说:“爸爸已经跟妈妈结婚了,不可以再结了。”
这样说难免绕不开佳影,而他也不可能永远对孩子隐瞒真相。于是,陈循跟妞妞解释了她妈妈的去处,孩子眼眶里涌出泪水,哭得撕心裂肺,她大概已经到了能分清生和死的年纪了。
重返校园的日子让陈循老有种年轻了好几岁的错觉,傍晚时分走在学校里,晚霞的红光映在他身后,脚下步履轻快,他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过去的阴霾。
因为年龄和性格诸多方面的原因,陈循习惯了独来独往,上课是一个人,吃饭也是一个人,自习室和图书馆里,他总是形单影只的那个。
渐渐的,他与那位新室友都成了其他两位室友眼里的怪胎,虽然表面上还过得去,但陈循背地里听到他们用一模一样的口气也吐槽过他:“成天劲劲儿的,装逼呢,这么大岁数还跟咱们一块读书,不知道清高个什么劲儿!”
他当时听罢一笑,没冲进去跟他们当面对质,但这事儿在他心里产生了反作用力——那位新室友被这两位衬得十分伟岸。
说起邢渐责,陈循跟他接触不多,因为他不在寝室过夜,又经常翘课,神龙见首不见尾,开学快有两月了,只见过他几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