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告诉过她不止一遍,海报里的人叫黄达秀,是他的偶像。
“她是干嘛的呀?”
“讲笑话的。”陈循当时的神情充满着对待神圣事物的庄严感,“他现在遇到困难了,身体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但爸爸相信,他肯定能克服过去。”
黄秋韵没搭理陆时骞,径自走进厨房,把冰箱里的香肠拿出来解冻,顺便洗了两根胡萝卜和一把小葱。
又将昨天特地买的猫山王榴莲,拿了一盒出来。
她今天到底还是高兴的,毕竟孙女回来了。
陆时骞没走,也没敢贸然进厨房打扰,就自己一人干杵在麻雀大点的客厅里。
黄秋韵以为他早走了,忙妥之后,端着那盒猫山王想拿给妞妞吃,见他还站在原地,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冷脸色,“陆大少爷还没走啊,我们家这小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陆时骞抿了抿唇,“阿姨,您叫我小陆就行。”
“那怎么成。”黄秋韵垮了张脸,“我要敢这么叫,陆太太不得把我们家这房子给拆了。”
陆时骞说:“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也替我妈跟您说句‘对不起’。”
“全是放屁的话。”黄秋韵梗着脖子瞅他,“你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忽然,外头有人来敲门,黄秋韵放下榴莲,走过去打开门。
“我听老黄说你孙女回来了,买了点小孩爱吃的过来看看。”来人是鳏夫老缪,常和她一块打麻将,大概是接触多了,不知怎的就看对了眼,二人常去市政府那边的小广场上跳广场舞。
他俩这点小秘密,陈循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点破。
“在她屋里玩玩具呢。”黄秋韵立马喜笑颜开,然后冲着卧室喊,“妞妞,快出来。”
妞妞一蹦一跳地跑了出来。
黄秋韵拉着她,把老缪指给她看,“这是你缪爷爷。”
“我知道的,缪爷爷好。”
“哎,乖孩子。”
老缪打从进来,目光就一直落在陆时骞身上,看到那张与妞妞七成像的脸,一切就都明白了。
早几年,陈循刚搬来这儿,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巷子里的人都在明着暗着议论他怀孕的事,也对那孩子的亲爹有过各种猜测。
有人说死了,有人说升官发财躲起来了,甚至有人说这孩子是有妇之夫的私生子。
说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