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
“一个木雕大赛的报名表。”陈循扭过身,右臂搭在椅背上,“你记不记得上回我们在医院碰见的那个家属,就那个叫孙思远的?”
邢渐责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记得了,这人谁啊?”
“什么破记性。”陈循笑笑说,“就那个戴眼镜长得挺斯文的Omega,你知道他是谁吗?”
邢渐责压根没什么兴趣,但他瞧陈循一脸神秘,也就顺着陈循的话,问道:“谁啊?”
“一位大师。”
“他是寺庙里的主持啊,那怎么还有头发呢。”
陈循感叹于他这神奇的脑回路,都快哑然无言了,“是艺术大师,搞艺术的。”
“我说呢,看着也不像和尚。”
陈循听乐了,扒拉出手机相册里的两张照片给他看,“这两张哪张好看?”
前一张是黛玉葬花,后一张是湘云醉卧,都是他自己画的,还没上色。
邢渐责瞧着都差不多,“都挺好看的。”
陈循换了个角度问:“我想选一张当参照,做个木雕,你觉得哪一张合适?”
邢渐责想了想,指着湘云醉卧,说:“这张吧,这张仪态更风情,发挥空间大。”
陈循笑了笑,“我也这么想的。”
“什么时候比赛?”
“五月份。”陈循说,“我明天得去咱们学校附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我短租几个月,不上课我就去房子里钻研木头,三个月差不多能搞定。”
“哦,你要搬出去住啊。”邢渐责声音闷闷的,“晚上还回寝吗?”
陈循说:“不回了。”
邢渐责咳了一声,然后小声试探着说:“要不我跟你合租吧,还能分担下房租。”
“不合适,咱们寝有大嘴巴。”陈循声音比他还要低。
邢渐责撇了撇嘴,恨不得把那老坛酸菜的泡面盒子连汤带面地扣那俩脑袋顶上。
临睡前,陈循还在想木雕比赛的事,脑子里一笔一划地描摹着史湘云的裙摆褶皱,还有她醉酒时的神态,这些都是最难处理的细节,他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能将自己期待的完全展现出来。
【妞妞问你,这周还过来吗?】
微信提示声一响,陈循划拉手机看了看,回复道:【嗯,周天过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