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刁明山冷声道,“您平日就是这么教导的么?作为一个父亲,连自己孩子的话也不听一听,只听信一面之词,就妄下结论,甚至还体罚!”
江心远这段时间被刁明山在公司整治的够呛,见了他就有些退缩了,沉默片刻坐在书桌座椅上嘲讽道:“是,是我没教育好,我也不敢教育了,您带走吧。我这个父亲可真是失败,这个家里能做的了什么主?黎舟要走,背上包就走了,养了十几年简直养了一条白眼狼,现在黎江脾气也大……”
黎江看他的视线冰冷起来。
江心远心里打了个突,“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是你爸,我还不能教训你们了?!”
黎江看了他一会,忽然扯了下嘴角笑道:“您还记得啊。”
江心远怒道:“你这是什么话!”
“我倒是宁愿没您这个爸爸。”
“黎江——!!”
黎江扯了下肩上的背包带子,扭头就走了。
江心远被他气的够呛,起身要追,却被站在门口的刁明山拦住了。
刁明山脸色比他还难看,“姑爷不急走,刚才您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有些话要说。”
江心远道:“刁先生在公司里指导我就够了,这些家务事,跟您也没有太大关系吧?”
刁明山点点头,道:“对,姑爷等我打个电话,您跟老爷子亲自说说吧。”
江心远脚步顿在原地,一脸惊讶,他狐疑地看着刁明山拨通了电话,然后打过去接通,犹豫再三,没有离开,选择在原地等待。
电话声嘟嘟响起,江心远的心跳也跟着一点点加快。
但他紧盯着手机,他在赌,赌那依旧是一通未接通的电话。
几声之后,电话被接通了,刁明山简单说明了几句之后,就把电话递了过来,江心远接到耳边,语气客气恭敬地喊了一声。
“心远,我对你很失望。”
老人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叹了口气道:“我给过你机会,但是看来你并不适合在在这个位置上,公司会做一些调动,西北分公司刚成立,需要人去做事,你先从基层开始慢慢学起吧,具体的刁明山会负责跟你说。”
“可是父亲,我只是……”
“就这样吧,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你记住,做好自己本分的事。”老人只对他说了这么几句,就轻轻咳嗽了一声,结束了通话。
江心远额头上冷汗一颗颗冒出来。
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黎老,也没有听到过黎老的声音,原本被养肥的胆子,在这么几句话下就吓得颤抖起来,这是多年形成的习惯,深入骨髓,无法更改。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深觉自己被.操控了一生,才会这样带着懊恼和恨意。
他恨恨地看着那个电话,也恨坐在高位上的那个老人,只凭几句话就轻飘飘剥夺他数年积累的一切。西北和京城,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这和把他发配去边远地区孤立起来有什么区别?!
刁明山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客客气气道:“姑爷,那这样我也先走一步,另外小少爷我也带走了,你刚才说教导不了,那么我带回去按老爷子说的继续教导,之后也不麻烦您费心。”
江心远恼怒道:“我是他的父亲!”
刁明山冷下声音道:“那也请你记住,他的母亲和亲外公都还在。”
说完这句话,刁明山转身走出书房。
刁明山在来的路上就知道了学校的事情经过,路上也猜过小少爷搞了点小动作,但是一进书房被那个烟盒砸了下,顿时就火大起来,他愤怒地认为是江心远叔侄两个欺负了黎江——他们小少爷有什么错?一个人在这个大宅子里,势单力薄,孤身迎战,再不用点手腕儿可怎么撑下去啊!
刁明山痛心疾首,从书房出来,二话不说就带了他家小少爷去换了一个住处,暂时也不敢告诉别院那边,只找了最好的酒店开了三个月的套房让小少爷先住着,自己急匆匆又带人去处理江心远的事去了。
黎老发话,那么调动的事,就是由他全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