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妈妈一边匆匆换鞋,一边哀怨地瞟他一眼:“还不是你平常都睡到中午起床?不然我一大早就给你送来了,也不至于会错过时间。”
蔚羌:“……”
您还是快走吧,再下去我老底都被您揭完了。
“那小沈,阿姨今天就先回去了。”说完亲儿子,蔚妈妈又笑容明媚地面向沈听澜,“下次有空来家里吃饭。”
沈听澜也笑着点头答应,“我送您。”
一个客人说要送一个主人,这听上去有些滑稽。但说话的和听进的都没往深处想,蔚妈妈摆摆手,“这有什么好送的,外面大热的天,我撑伞就过去了。我走了,下次再见。”
待门一关上,只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蔚羌摸了摸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试图逃离现场,“那我去做饭。”
沈听澜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听着身后接连的脚步声,蔚羌紧张又慌张。他生怕沈听澜接着他妈刚才的话问点什么,但是又怕对方就这么一直沉默下去,好像在宣判自己的无期徒刑。
他目不斜视地烧开水,回过头后,沈听澜已经洗完了牛肉,正放在案板上准备下刀。
似乎注意到了有人正盯着自己后背看,沈听澜侧过头,“要切多大?”
蔚羌脱口道:“要拇指大的肉丁。”
“嗯。”
为什么就变成沈听澜给他帮忙了?蔚羌傻呆呆地在一旁洗了西红柿,时刻注意着身旁人的动静。
肉丁大小完全相同,一眼看去就知道这不是沈听澜第一次切菜了。他再偷偷把视线往上挪了挪,看见沈听澜半干的头发稍显凌乱地缀在眉间,认真的态度促使他眉峰微蹙,窗外的光被繁茂的树叶遮挡,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亮影。
沈听澜发现了他的偷看,刀下一顿,“怎么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蔚羌条件反射躲避般垂下头,后知后觉到胸腔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尽是急促的心跳声。
没有一下不代表着他为沈听澜而心动。
“我在想,沈先生不仅会赚钱,长相好,有身材,还会做饭打扫卫生,应该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
道理是人都明白,这话说得跟废话似的,实际上蔚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沈听澜停顿的刀锋再次落下,他有条不紊地将肉切完,洗净手后接过了他手中的西红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