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方面自愿被管着,哪怕沈听澜可能不会拘束他太多。
半小时后,一局游戏结束,蔚羌心如止水地看着胜利字样,指尖一滑退了出去,打算缠着沈听澜一起睡觉。
他头一扭就愣住了,沈听澜不知什么时候将眼镜架鼻梁上了。
那张脸专注地对着书页,金属细边闪耀着淡淡的光芒,整个人看上去英俊又稳重,虽然身上穿着睡衣,但仍旧泛着一股子禁欲味道,越是这样越勾人的厉害。
发现自己被盯着看了许久,似乎有被那道不知收敛的灼热视线打扰到,沈听澜合上看了一半的书,“怎么了?”
蔚羌目光落在那张不知吻过自己多少次的唇上,心跳开始加速,“白天没说,你这样看上去挺斯文败类的。”
沈听澜好笑道:“虽然我没有一个做教师的姐夫,但我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
“……该休息了。”
沈听澜便把书放到一边,手搭上眼镜腿,正要摘下,青年突然攥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沈听澜转过脸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疑惑,早就对蔚羌的反应有所猜测一样。
蔚羌吞了吞口水,拱着被子,慢腾腾地迈过楚河汉界,跨去了男人身上,佯装镇定:“睡前亲一下。”
沈听澜定定看他,片刻后下巴一错,覆上前去。
中间隔着金属物的感觉挺稀奇,也不太方便。蔚羌恍惚地张开嘴,又稀里糊涂地被压住。
沈听澜戴着眼镜,穿着衣服,睁着眼亲他,深色的眸子里烈火隐晦。直到感觉青年的放松软化,他伸去寻找床头灯的开关。
蔚羌却哼唧道:“不关。”
沈听澜藏去笑意,“想看我?”
蔚羌小幅度地闭着眼点了点头,浅淡的红云一直从脸颊蔓延到耳朵。
两人同时接到任务,需要去天气恶劣的峡谷里检测土质。
沈听澜打开阀门,四周的水蒸气不断上升,撞上房顶的低温凝结成了串串水珠,一点一滴地将头顶这朵异常的红云浸透,没一会儿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一路往山谷汇聚。
细弱的风声呜呜作响,断断续续,也不知撞上了哪块山脊,雨势骤然变大,噼里啪啦打在河堤上,一时水花四处飞溅,将谷边的垂柳从枝叶浇到底部。
柳条摇晃着,被云层后透出的阳光滋养得发亮。分明前几天才被施过养料,现在却又兴奋地迎接着自然的馈赠,被开垦过多次的土壤土质依旧紧实,紧紧地鉔着树根,生怕被这场暴雨冲垮了堤坝,不甘示弱地与之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没有屋檐可以躲避,蔚羌毫无遮挡地被水冲刷了一遍。他睁不开眼,赶路这么长时间后气都喘不匀,冻得浑身直哆嗦,边抖边询问同样在淋雨的伙伴,“雨什么时候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