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打开,打断了钟宁的声音。在这瞬间他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一切都没有任何意思。
如果一切能重来,他肯定打死都不会再去周家村。不,就直接不要去支教,老老实实待在学校里什么都不会发生。
这样他的人生是不是就会一帆风顺一点,是不是就不用再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毁掉,是不是就不会认识周望山这个人?
如果能从来都没见过周望山就好了。
钟宁转过身,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直接走出了电梯。
电梯门在一秒钟后重新关上门,载着它唯一的乘客继续下降,直至最底层。
在回家的路上钟宁买了一大兜啤酒,他通常不太喝酒,只有在十分正式的场合才会勉强喝一杯,平常连碰都不碰。
但今天实在是不喝点酒就真的挺不过去了。
到家已经十点多钟,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下酒菜,钟宁直接坐在客厅沙发前的地毯上开喝。
酒喝得速度很快,到第三瓶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有些晕了。
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周望山,不过不是现在那个已经成功了的西装革履的男人,而是九年前穿着浑身补丁洗得都发白了的旧衣服,却依旧睁着明亮大眼睛看他的那个男孩。
“老师,这道题我不会。”
这句话是周望山最经常讲的话,另一句则是:“老师,大山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