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沉重的关门声,但周望山已经习惯这个声音,连头都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外面不停响起敲敲打打的声音,不是踹桌子就是把杯子扔到地上,随后房间的门被重重推开,满身酒气的周父出现在眼前。
“人回来了都不知道喊一声?养你有什么用!”他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周望山抬头看了一眼,毫无感情地叫了声“爸”,随后又低头继续看起了书。
很显然,这个态度惹恼了醉酒的男人。周父朝前一脚踹到周望山身上,任他摔倒在地上后,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拿起桌上的书。
翻看了几页后,他说:“天天看这破玩意有什么用,能挣着钱吗?”
说着他一把将书扔到地上,恶狠狠地对蜷缩在角落里的周望山说,“你这个破学赶紧给我上完,去打工或者干什么都行,再不挣钱回来我就把那个女人打死!”
再不XX我就把那个女人打死。
这是男人对周望山最常说的一句话,通常是让他去做饭,或者去买酒,又或者各种小事,反正在他需要周望山去做事的时候,都会这么说。
毫无感情的“那个女人”,仿佛存在就是供他来发泄怒火的,连养在自家后院的家禽都不如。
等男人发泄完,周望山从地上缓缓爬起。他没有去看肚子上被踹的地方,反正也就是淤青而已,早就习惯了。
他把被扔到地上的书小心捡起,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像是珍宝般的将它放在枕头下。
周父回了房间,听声音像是睡着了,打起了呼噜声。
周望山看了眼窗外变黑的天空,起身到灶台准备把凉透的土豆热一下。
他去院子里抱了捆晒干的秸秆,然后蹲在灶坑前,抓起一把塞进去。
等火烧起来后,他从盆里挑了几个比较圆的土豆放进锅里,然后就蹲在灶旁添火。等锅上了气后,又过了约5分钟,他拍了拍手上的干草渣,打开锅盖,把土豆盛出来。
用碗装着热土豆,周望山朝后院走去,打开堆放杂物的小屋,里面漆黑一片,只在角落里支了张简易的木板床,上面躺着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