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的过程中因为撕扯到伤口,他闷哼了一声,但还是紧皱着眉头换上干净衣服,去厨房热了碗苞米粥,端到后院。
女人晚上没有吃饭,但她此时已经睡了。周望山没有打开灯,摸黑走进去,把粥放在床头地上。
他本来想蹲下来看看女人,但因为身上的伤做不出动作,只能扶着墙勉强在黑夜中看着女人。
女人也是漂亮过的,在他很小的时候,女人虽然也穿得不好看,都是旧布做的衣服,头发也就是简单一扎,但那也是村里最漂亮的女人,任谁都比不上。
当时女人就被关在后院了,年幼的周望山不知道妈妈为什么总是被关起来,只知道周父隔三差五就揍她一顿,每次女人都不吭声,打得再狠也不吭声,但即便如此,周望山也知道后院正在发生什么。
后来女人就疯了,周父也越来越少去后院了,发泄目标逐渐变成还没发育的周望山。
周望山随了女人,被打时从来不喊疼。他认为自己是在替女人挨打,只有打了他,女人才不会再挨打,所以每一次都咬着牙坚持下来。
从小到大,周望山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去城里读书,然后挣钱,把女人接过去。
他不嫌弃女人疯,也不嫌弃她邋遢,只要有钱了他就会把她带走,永远再不回来这个地方。
天微亮的时候,周父回家了。
他动作粗鲁地把缩在被窝里的周望山拽起,虽然一身酒味,但眼睛却亮晶晶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咱们村的阿娟,你认识吧?”他问。
周望山并不想此时再激怒男人,点了点头:“认识。”
“他爹现在可牛逼大发了,今晚的酒都是他请的,阔气得很。”周父说完不屑地撇了下嘴角,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望山摇了摇头。
“因为阿娟!”周父说话时的语气很兴奋,“也不知道她走得哪门子好运,去县里打工的时候被她什么领导给qiáng • jiān了,听说那孙子还有老婆孩子,结果赔了阿娟他爹一大笔钱,简直就是个冤大头!”
周望山听不明白周父跟他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只愣愣地听着。
周父说完后瞧了他一眼,突然提起:“你那个老师叫什么来看?”
周望山脑中的弦瞬间绷紧:“你要干什么?”
“操!老子问你话你就给老子答!”周父直接扇了他一巴掌,周望山嘴角刚止住血的伤口又涌出鲜红的血液。
但他死死咬住嘴唇,什么都没说。
周父看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起来,刚回家时的好心情瞬间全无。
“老子看你小子就是欠揍,直接打死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