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没有回答,可能是站累了,他从旁边搬出一个小板凳,坐在周望山面前,歪着脑袋看他,似乎在研究他的长相。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妈妈说你也是爸爸的儿子。”
周望山点了下头:“是。”
“那你是我哥哥吗?”
“算是。”
“哦...”周远迟钝地应了声,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不知是在放空,还是在想什么。
但三岁多小孩的脑海里应该不会想太复杂的事情,可能他还在消化周望山和他是同一个爸爸的事。
就在空气陷入沉默时,钟宁正要组织语言,周远突然对着周望山说:“爸爸也打你吗?”
周望山抿了下嘴:“打。”
“爸爸也打我。”
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才让一个小孩张口闭口都是爸爸打人。可能在幼小的世界里,除了这种印象外周树什么都没留给他,更别提给予他些单薄的父爱。
“他也打我妈妈。”周望山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周远瞪着黝黑的眼珠,愣愣看着他。
“你想救你妈妈吗?”
但周远还不理解什么叫救妈妈,也不知道自己能救妈妈,他现在只明白面前这个高大帅气的哥哥也和他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周望山和周远之间似乎就已经建立起了一种外人参与不进来的关系,周远没再表现出排斥或抵触他们,看起来已经把陈春兰的嘱咐全忘在脑后,甚至还把珍藏的棒棒糖拿出来给他们吃。
钟宁看着手里都已经有些发软的棒棒糖,不知道这是小孩多久都没舍得吃的,心里突然一阵发酸。
但幸好周远有个爱他的妈妈,即便家里条件不好,也把他打扮得干干净净,就连身上为了可以多穿几年而大得不合身的衣服,衣袖和裤脚也都细心地折叠好了,一点都不窝囊邋遢。
在周远主动示好后,没多久钟宁甚至已经可以哄他坐在自己身旁,轻轻摸了他的头。
钟宁把棒棒糖的果衣拆了,给周远吃。
“你不喜欢吗?”周远拿着棒棒糖问他。
钟宁摇了摇头,指了下自己的嘴说:“哥哥牙齿长蛀虫了,所以不能吃糖。”
周远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想起陈春兰每次不让他吃糖时都会吓唬他说糖吃多了会长蛀牙,于是说:“你一定吃了很多。”
“是。”钟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