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不可能只喝一瓶就停下来的,钟宁也不知道桌上什么时候又多了好几瓶酒,只知道一瓶喝完后,总有下一瓶在旁边等着。
但他今天没喝醉,醉的人反而是周望山。
也许确实就像老人所说的那样,有心事的人更容易喝醉。
这还是钟宁第一次见周望山醉成这副模样,他之前喝多至少还能正常行走,醉倒也是到家之后的事,而且还极有可能是演出来的。
但看今天他醉倒趴在桌上的样子,恐怕要是没人管他,就只能被火锅店老板扔出去,在大马路上睡一宿了。
也不知道他今天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难过,或者两种情绪都有,所以才会醉得这么快。
钟宁把账结了,回来看向趴在桌子上,眼神还不忘直盯盯着酒瓶的周望山。
现在也没办法送他回去了,只能先把他整回自己家。幸好之前小书房的旧床还没有拆,可以让周望山凑合一晚。
搀扶一个醉酒的人,而且还是成年男人,可能要比搬十袋面粉都要沉。要不是有电梯,钟宁差点就要废在今天了。
他累得哼哧地把周望山抗回家,扔到小书房的床上后,自己也喘得够呛,一屁股就坐在地板上。
气还没喘匀时,身后突然摸过来一只手,放在他脑袋上。
钟宁扭过头瞪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周望山,抬起胳膊把他的手扔回床上,然后起身随便扯了个毯子盖子他身上。
去厨房灌了一大杯水后,钟宁就回房间睡觉了。
他今天早上起太早,还跟周树吵了一架,回来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刚刚还整了这么大的体力活,天王老子来了他此时也要睡觉。
他也确实睡着了,在脑袋沾上枕头的第三秒钟。
梦里无眠,只是耳边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钟宁睡得不安稳,睡梦中也皱着眉头。
可动静越来越大,让他已经没办法再忽视,只能睁开眼睛。
“啊——!”
一声极度恐惧的喊叫,吓坏了钟宁,同时也吓坏了蹲在床前的周望山。
尤其是周望山,本来蹲得好好的,受到惊吓后直接朝后打了个趔趄,一屁股坐下去了。
“你大半夜的装鬼呢!”
钟宁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是周望山,从床上坐起来,胸口像是打鼓一样咚咚咚狂响,半天都没有恢复平静。
“我...”还坐在地上的周望山看起来有些无辜,瞪着眼睛看着他,似乎也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你干什么啊!”钟宁下床把灯打开,回身瞪着周望山。
谁大半夜睁开眼看到眼前一张大脸不害怕,他差点魂都吓没了。
“我饿了,煮了泡面,想问问你吃不吃。”可能是有点心虚,周望山说话语气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