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是一种软弱,陆明臣不觉得自己该有这样的特质。
车子停在地库,代驾的司机结账离开,指间的香烟烧到烟蒂,家就在头顶,陆明臣仍然在这黑暗里,难以挪动步子。
电话这时候响起来,他知道不是丈夫,丈夫从不会因他晚归给他打电话。
他兴趣缺缺地“喂”了一声,对面的声音有点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人是谁。
“陆哥,方便说话吗?”
陆明臣扔掉手里的烟蒂,又摸了一根点上:“方便,您哪位?”
“……”
“……”
“哥,你真行,又不记得我了。我苏晗。”
“苏晗……我记得。”那个红头发高个子的漂亮男孩,几个月前,他们差点发展成情人关系。
陆明臣仰躺在座椅靠背上,把灰白色的烟雾吹到车顶。不知道过了这么久,苏晗给他打电话做什么,是想约吗?
zuò • ài么,他已经试过了,其实没有什么用。快感会让人短暂忘却,但欲壑难填,欲念是无尽的深渊,一脚踏空,无限下坠,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随便聊聊。……对了,你去看Tita上一次表演了吗?”
陆明臣“蹭”地从椅子上坐直了:“你说什么?上一次表演,哪一次?”
“就上一次啊,三号那天。隔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他了,一直跟工作人员打听都没有消息。那天登台也很突然,我在外地都没得到消息,等我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哎,气死了,听说他那天跳了舞,特美特漂亮,可惜QUEEN不让拍照,我连影子都没见着,tā • mā • de,怄死我了,你在A市也没去看啊……”
苏晗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满腔遗憾和失望无法抒发,想到这个对Tita一见痴迷的朋友,跟他抱怨一下,他一定能理解自己。
后面那通絮叨在陆明臣耳朵里全成了无意义的嗡嗡,他只听到“三号”这两个字,因为这天是丈夫的生日。他们一起过的生日,丈夫又怎么可能去表演。而且自去年那次之后,他们每天都在一起。
“你说三号?不可能,他不可能那天去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