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浪闭了闭眼睛,烦躁地把脸埋进手心里长而缓地叹了口气,他才开始反思自己现在的状态。
可脑子里除了欧臣那个热烈的吻之外,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更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反思,只觉得有些情绪好像已经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手里一直攥着个稳稳的风筝,然后不知道从哪儿刮起了一阵飓风,忽然吹乱了他手中的线,从此以后他都很难再找回那种一如之前的平衡点了。
快十点的时候,谢浪出了门,来到欧臣的身边儿,发现这人的姿势一点儿也没变过,还睡的很安详。
跟死了似的。
“哎,”谢浪蹲下来扯了扯他的头发,“滚起来了。”
欧臣死的好好的,没搭理他。
“起不起?”谢浪继续扯头发,“不起我泼开水啦。”
没起。
谢浪皱眉等了好半天都不见这人有反应,才狐疑地把手贴在了这人的脑门儿上。
多新鲜。
这人耍流氓还给自己耍发烧了。
这叫什么事儿?
看着这人人高马大一八几的大个儿,谢浪在寻思是让他继续在这儿死着,还是拽着头发拖进去。
想了好半天,谢浪还是以公主抱的姿势把人抱了起来。
欧臣跟他的身高体型差不多,但睡晕过去的人比清醒的时候要沉一些,所以谢浪这样抱着他还是有些费劲的,感觉像抱着个不断往下出溜的大沙袋。
齁沉。
终于把欧臣抱到卧室的沙发上,谢浪自己已经累出一脑门儿的汗了,不过他也没歇,而是出去把药捡了回来。
再回到沙发旁边儿,谢浪赶紧速战速决地给欧臣上了个药。
省的等这位大少爷醒来又墨迹。
只是谢浪上药上的非常简单粗暴,把衣服一掀,药膏一抹,手一搓,搓完上洗手间给他弄个热毛巾过来热敷个五分钟。
行,完事儿。
然后就是发烧这件事儿,晕过去了不好叫醒,谢浪干脆找出之前给谢余专用的宝宝退烧贴往欧臣脑门儿上一贴。
退不退烧,死不死的,就看欧臣自己的命了。
等药膏热敷好了,谢浪又拿出喷雾往瘀斑上一喷,嗞的一声,细细的白雾带着些冰冰凉凉的气息。
就这都没把人给凉醒。
谢浪觉得这人其实已经死过去了。
两瓶喷雾得间隔三分钟再喷,谢浪懒得在一边儿掐着时间等,就回电脑桌前继续画图去了。
结果等他画好场景的线条,已经是十分钟过去了,谢浪心中毫无波澜,气定神闲地起身给欧臣喷了另一瓶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