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招呼一群老头老太太在门口边晒太阳边侃大山,侃兴奋了再请老头老太太们喝点儿小酒儿,别提多有意思了。
老巷子都不怎么隔音,所以这家小酒馆到了晚上就给这座城市的伤心人提供一个安静的酒台,酒台不会超过六个人,超过六个人不接待,而且店里没有那些常规酒馆的驻唱和游戏。
只有酒和故事。
小酒馆的门脸儿不大,基本等于没有。
欧臣过来的时候都没注意到小酒馆的门是朝哪个方向开的,就先看见一面不同于其它破旧砖墙的绘画墙。
这面墙挺长的,估计得有两米多,墙上画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有点儿抽象,颜色也挺单调的,只有黑白红。
三种颜色分化成无数根粗细不一的线条,交叉错落之间好似形成了一场荒诞而温柔的怪梦,有人在怪梦中清醒,有人在怪梦中沉沦。
欧臣当时连想都没想,直接捏着谢浪的手心问他。
“这墙是你画的吧?”眼里还有点儿一眼就看出男朋友画风的小得意。
“眼神儿挺好使啊。”谢浪挺意外地扫他一眼。
这面墙绘是他两年前画的了,那会儿他的画技还不是很成熟,突然被这家老板联系的时候他还不太敢接,不过老板倒是挺大胆的,只给了他三个字儿,随便画。
人老板都说随便画了,谢浪还是没敢随便画,青涩的少年熬了好几个晚上看国内外的街头绘画,终于找到下笔的灵感了,才敢接。
现在时隔两年再回来看,谢浪还是觉得自己挺牛逼的。
存在于老巷子里的小酒馆,可不就是一场荒诞的梦么。
“齁冷的,不进来啊。”老板看俩人来了以后也不进去,他又等着走,就出来喊他们一声。
欧臣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做旧的门缝里挤出一颗脑袋,黑乎乎的也看不清脸,他就没说话,捏了下谢浪的手心。
“就来,”谢浪拉着欧臣往门口走,边走边说,“这家店的老板,桐木,之前接他活儿的时候总聊天儿,后来也没聊过了,不过人还挺不错的。”
“解释这么多干嘛啊?”欧臣笑了笑,“我又没问。”
谢浪笑笑没说话了。
等进了店里,欧臣才反应过来谢浪为什么要跟他说那些。
没别的,这个叫桐木的老板长得挺他妈帅的,寸头,成熟,满身放浪不羁爱自由的帅气。
要是谢浪不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欧臣怎么也得抓着这个事儿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但现在人谢浪已经跟他提前解释过了,他再叽叽歪歪地就显得有些太小心眼儿了。
于是欧臣就把自己心头逐渐冒出来的小心眼儿给提前扼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