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很多年过去了,他都能想起这一幕。
“蛋糕不是偷的,是我自己做的,”谢浪捧在蛋糕在欧臣身边盘腿坐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做的不好,但还是想送给你。”
其实蛋糕做的还可以,最起码抹面抹的还挺光滑的,就是上面的款式有些过于简单了,只用红色的奶油霜写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样戳了眼睛,还是谢浪的哪句话戳了心。
欧臣那双紧紧注视着谢浪的眼睛居然很没出息地模糊了起来,不过谢浪的那张脸却还是很清晰地映在了他的眼底。
小酒馆里安静了很久,久到外面的风声都顺着门缝吹进来了,欧臣带着些鼻音才轻轻地响起,“我们大少爷吃蛋糕都挑剔,不好吃我可是会发脾气的。”
“发呗,大少爷,”谢浪摁了摁他的眼角,“我哄着你。”
“我不信,除非你先哄哄。”欧臣吸了吸鼻子,朝谢浪靠近了些。
说着要哄着人家的谢浪却笑嘻嘻地往后仰了仰,并把蛋糕往欧臣眼皮子底下抬了抬,“先点蜡烛了,都快十二点了。”
欧臣这会儿也好说话,不亲就不亲,让先点蜡烛就乖乖点头说,“那好吧,打火机呢。”
谢浪从兜儿里掏出打火机给他。
“吹完蜡烛能哄么?”欧臣点火之前又问他。
“......能能能。”谢浪一连串地说。
欧臣笑笑,点亮了生日蜡烛。
晃动的微光摇晃在两个人的眼底,谢浪看着欧臣的眼睛,说,“闭眼许愿吧。”
“咱俩加一块儿都三十好几了,就不用弄这些糊弄小孩子的仪式感了吧,”欧臣边乐边嫌弃,“还不够幼稚的。”
欧臣上幼儿园那两年总许妈妈快点回来的愿望,后来许的多了也始终不见妈妈回来,就知道了许愿这种东西原来都是骗人的,根本就不会实现,所以他后来就再也没许过愿望了。
愿望这种虚无缥缈的期待只会让人变得更贪心,而人一旦开始贪心了,就很难再快乐的起来了。
所以欧臣没有愿望,也没有期待,他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很满足,而满足就是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足以让他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牢牢地抓在手里,不松不放。
“行吧,”谢浪自己过生日的时候也懒得走这套程序,要不是谢多余爱凑热闹,他有时候连眼睛都懒得闭,所以他也不多劝欧臣,只说,“那我们直接吹蜡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