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浪当时不知道谢多余为什么这么说,也是很久以后才想起来,他有次打谢志诚的时候,谢多余就在旁边儿,那会儿他才一岁多,那时候的小孩儿还很傻,不会说话不会走道儿,只知道黏着哥哥。
但谢浪打完谢志诚的那几天,小孩儿突然就不黏哥哥了,甚至一看见哥哥就哭。
那时候谢浪都没意识到是自己把小孩儿吓到了,还抱着小孩儿到处去看医生。
直到后来想起来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谢多余的那句话。
哥哥一打架就不是哥哥了...
而是神经病....
回去的路上老爸一直都没说话,欧臣知道老爸这是不开心了,不过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着老爸一块儿沉默。
车厢里的低气压一直维持到小区大门口,欧臣才开始琢磨着要不要说些什么,不然等会儿回了家各自一回屋,那父子俩这点儿不愉快就得延续到明天了。
那多操蛋。
车子开始往家里的车库拐的时候,欧臣犹豫着张口,“爸......”
“嗯。”欧泽应了一声,接着就该停车停车,该熄火熄火,看不出他有什么别的情绪。
“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欧臣的语气里带着轻松的笑,大概是想舒缓一下老爸此刻紧绷到过于平静的情绪吧,“弄的我跟个女孩儿似的,还挺宝贵。”
欧泽没说话,也没急着下车,解开安全带稍稍侧头看着欧臣,“你知道什么是躁狂症么?”
没等欧臣回答,欧泽又说,“躁狂症在神经病里算挺严重的一种,而且彻底治好是不太可能的,况且他还有个神经病的妈,万一......”
“没有万一!”欧臣知道老爸要说什么,赶紧打断了他,“爸,谢浪就是谢浪,不会像他妈,也不会是他妈,他是谢浪,他不会成为像tā • mā • de那样神经病,更不会疯到拿刀捅我....”
说着又轻轻笑了起来,“爸,就算你不相信他,也得相信你儿子选人的眼光吧。”
看着欧臣坚定的眼神,欧泽好半天都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少年人总是一腔孤勇,愿意为了年少赤忱的爱情放手一搏。
欧泽也是这样过来的,虽然他失败了,但他仍然很能理解欧臣的心情,所以他狠不下心去打碎这份独属于少年人的无所畏惧,只得轻叹了口气,“一根筋儿,真不知道你随了谁......下车了。”
这意思就是不管他,随便他怎么样。
欧臣乐着赶紧下了车,两步追上老爸哥儿俩好似的搭着他的肩膀,“我还能随谁,随你呗。”
“我可没你这么勇敢。”欧泽笑着看着他。
欧臣想了想,脱口而出,“那我可能是随了老爹了,他说他这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啧!牛逼轰轰的,哎爸,你见过老爹女朋友么?怎么样?长得漂亮么?”
欧臣只顾着八卦了,都没注意到老爸的眼睛在他说完这句话时突然黯淡了一下,好似装满了某种久远的悲伤,不过很快就被冷风吹散了,眨眨眼又清明起来,“小孩子别瞎打听大人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