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原拓来了,童隽随便拿出一本书将脸挡住,悄悄关注着他那个方向。
他不需要对方知道这是自己做的,只要原拓能够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接受这份好意,让他能增加一点运气就可以了。
送东西什么的太容易被拒绝,这种方式应该最稳妥。
很快,童隽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
原拓看着面前摆放整齐的、干干净净的桌椅。
片刻之后,童隽从他的侧面看到,对方英气的眉峰皱了一下,带着股很不耐烦的劲。
“哎!”原拓敲了一下桌面,问他同桌的男生道:“看见谁动我桌子了没?”
他同桌连头都没敢抬,把脑袋埋在书里连连摇头。
原拓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也找了块湿抹布过来,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座位重新擦了一遍。
他的动作相当熟练,童隽吭哧吭哧干了半个多小时,人家原拓不到十分钟就干完了。
然后,他把抹布往回一丢,安然坐下。
童隽:“……”
这都可以???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啊主角小宝贝!
我擦的不干净吗?桌面的亮度不够炫目吗?椅子摆放的角度没跟地砖线对齐吗?
原拓没有去看任何人,只是淡定地拿出自己的试卷作业摊开,面上不过微微一哂。
这种把戏已经不新鲜了,他的生活本就伴随着疏远与恶意而存在。
因为母亲是曾经伤过人的疯子,所以他也是个小疯子,周围的人不是像躲避瘟疫一样怕他怕得要死,就是隔三差五给他找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在这种情况下,来到教室里,迎接自己的竟然不是遍地狼藉,而是干净整齐的桌椅,简直就等于明摆着告诉原拓,有阴谋。
经历过梦中那些破事之后,原拓一时半会没心情计较这些,这才自己又擦了一遍了事。
童隽没想到这年头想做点好人好事都不容易了。但没给他太多懊恼的时间,上课铃已经催命一样响起,物理老师抱着厚厚一摞作业走进了教室。
下面的同学应景地发出了一片夸张的叹息声。
“别紧张,这些不是上课要做的,是留给你们的课下作业。”
物理老师说着并不让人愉快的安慰,跟着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同学们,昨天的作业都写完了吗?”
大家半死不活地拖了个长音,表示回应:“写完了——”
童隽没吱声,他只来得及抄了练习二,不过看那张卷子要比三难一点,应该够老师这节课讲了。
物理老师道:“嗯,写了就好。咱们是留了练习二三两张卷子,练习三相对比较简单,今天就倒着讲吧。从三开始,我找同学回答,错了的题我会进行讲解。没意见吧?”
合着他抄哪张不讲哪张。
童隽:“……”
他不禁发出抗议:“为什么要先讲练习三,按顺序来吧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