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舒有一因为长途跋涉而有些迟钝的思维才终于反应过来眼前情况,他这出了个差,除了人回来,还顺便给自己捎带了顶帽子。
他放下手上的点心盒——许初最喜欢的牌子,换了鞋,走到门边,不出所料看见房内床上,纠缠在一起的肉体。
“打扰一下。”舒有一看了几秒情况,发觉两人太多投入没注意自己,便抬手礼貌叩下门。
床上二人如遭雷击,触电一样分开,瘦些那个惊叫一声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壮些那个则翻身坐起,惊慌地看向门口:“小舒,你怎么回来了?”
舒有一看着皱成一团的床单,和被单上不明湿润,头有点更疼了,他没回复男友,或说从现在开始应该称为前男友的问题,站在门边问:“你们多久走?”
裹着床单的男生如梦初醒,翻身下去穿衣服,小声说:“现在……现在。”
许初也抓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穿起来,两人赤条条,肉体晃得舒有一恶心,他说:“五分钟可以吗?”
说着,他就揉着太阳穴转身,许初急切地叫住他:“小舒——”
“五分钟。”舒有一给他打个“停”的手势,最后看一眼床单,皱眉改道:“十分钟,床单被子收拾了,我在客厅等你。”
舒有一来到客厅,觉得喉咙有些干。他走到架子边拿了水杯,那水杯是淡粉色的,有个凹槽,和边上许初的凸口杯子拼在一起,很俗气的情侣款。
舒有一拿起自己的水杯,手指一勾顺势把蓝色那个也带起来,脚一踩垃圾桶,手指一松扔下去,又到门关处,毫不心疼地把没动过的点心也处理了,这才捏着自己的杯子晃到饮水机边,弯腰接了水。
喉咙喝了水后喉咙没那么疼了,但头却愈发胀热,舒有一揉揉太阳穴,觉得飞机上的空调是太冷,应该找空姐要个毛毯的。
他想着喝了两口水,放下水杯后摸出手机。
许初只用了一分钟就出来了,头发乱蓬,没穿上衣,匆匆到舒有一身边,满脸不安地低声说:“小舒……”
“床单收了吗?”舒有一打断道。
许初被噎一下,低低说句没,又伸手要拉舒有一,说:“小舒,原谅我这次。”
舒有一低着头,手臂却及时后收,避开许初的手指,他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敲击,问:“什么时候搬出去?”
“小舒。”许初满脸痛苦,“别这么绝情,你知道我只是一时糊涂。”
“而我很清醒。”舒有一抬头,很干脆地问,“后天是月底,明天能收好东西搬走吗?”
他的眼中情绪很平静,有长途跋涉的疲惫,等待的不耐烦,没有愤怒和质疑。
许初被他眼神冷到,条件反射低头避过,垂眸却忽然发现舒有一的屏幕停在和中介的聊天记录上,几秒前,舒有一问能帮忙找合租人吗,中介回了个ok。
“我还没走,你就要找别人?”许初愕然至极,心虚都忘了,声音骤然大起来。
“是谁找别人?”舒有一有些乐了,挑起下垂的眼尾,问道。
他轻描淡写的反问更激起了许初的愤怒,他嘴一张,从交往开始舒有一就桃花不断的不满,一路抖落到后期舒有一对自己毫无关心的疏忽。他语速迅猛,咬死要把舒有一钉死在“渣男”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