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渺在门外说希望雪爷爷保佑哥哥不要生气了,席斯言就在门内靠着门板哭。
席斯言绝望地想,他的人生毁了,他被吊死了。
那次以后,席斯言放弃了挣扎。
井渺在外面坐了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烧的滚烫,席斯言抱着他深夜开车去自家私人医院看病。
医生说他烧到快39度,本来就脑子里一块东西压着人是傻的,这样烧下去......
“算了,大不了彻底变成个只知道流口水的傻子。”医生没好气地说,装作没看见井渺脖子上已经变紫的掐痕。
席斯言就坐在他的病床旁边,握着他另一只手说对不起。
就算是病中的井渺,也只会翻来覆去地喊哥哥。
井渺好了以后,席斯言彻底改了以前的态度,开始真的像个哥哥。这是井渺来席家的第二年,席家金尊玉贵的少爷学会了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学会了怎么事无巨细的照顾小孩。
开始席家父母还觉得欣慰。
第一年席斯言的反抗本来还让他们很失望,这个男孩子为了救他变成这副鬼样子,大好的人生倒回了七岁,席斯言和席家给他什么补偿都是应该的。席家的条件,多养十个都不成问题,不过是雇人照顾一个傻子一辈子到死罢了。只是现实和预想有一点偏差,就是这个傻子对自己的儿子有种过分的依赖,从他醒来那一刻就是如此,这样的行为给席斯言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他从小就是有主意的,不怎么受管束,最不喜欢被绑着,这样突如其来的累赘,让他一时无法接受,苏皖和席玉城也是能理解的。
但是也不能对救命恩人太过分。
所以席斯言变了以后,他们还觉得挺开心的,觉得席斯言终于长大了,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样的欣慰没持续多久,苏皖开始发现一些端倪。
她原来也不是很重视这个名义上的养子,逢场作秀,保井渺吃穿不愁,别被有心人抓了把柄就行。
割裂点就是某天突然转性不发疯的席斯言对井渺很好,好的太过头了。
她脑子价值一个亿的儿子,忽然就成了某种家政服务爱好者,关于井渺的事巴不得连洗澡都亲力亲为。井渺也莫名其妙被他养的娇贵起来。
席斯言不陪着,就不动筷子吃饭;席斯言不回家,就不吃药不睡觉;席斯言去上学,他就一个人偷偷躲房间里一哭一整天,不吃不喝不沟通。
起初苏皖不让人告诉席斯言这种情况,那段时间他有个很重要的研讨会,苏皖不想儿子分心。一个星期后,席斯言忽然质问家里的煮饭阿姨,为什么井渺瘦了,说他腰围掉了至少四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