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还说过:“他可能长到三十岁的心智,对着你还是十几岁的行为。当然,客观条件受限,他脑子里压迫神经的小血块,不允许他成长到三十岁,成年应该就是顶点了。判断是否成年应该也很简单,会和你提出反抗吧,会有自己的主意,俗称叛逆期。不过……”林颂顿了顿,“井渺情况特殊,他以前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他大多数时候只能逆来顺受,现在的井渺因为爱你,可能会丧失这个时期。”
井渺的现在的行为也很好推断,他在思考小孩的承诺是不是没有可信度,所以他得用大人的口吻说话。
席斯言忽然卸了力气。
林颂一直想让自己也去看看心理医生,他觉得他也有病,也许病的还比井渺重。
这个病,在最开始,是被爱与不爱拉扯,后来是席斯言在井渺和席斯言之间拉扯,再后来到现在,是在井渺该成长还是该一直属于他之间拉扯。
这一刻他得到了答案,他的患得患失得到了救赎,好像,他们两个都不用去看医生了。
第18章终生
席斯言的家庭和睦,但是也很少全家一起出去旅行。苏皖做生意挣大钱,席玉城又是政界gāo • guān非常忙碌,席斯言很dú • lì也不爱黏糊父母。但是自从两年前那事后,苏皖和席玉城就放手了很多事情,回归家庭来。
除了席斯言的性取向问题,他对井渺病态的需求是很明显的心理问题,这让这对父母开始反思家庭教育里是不是存在缺陷,他们不试图改变席斯言,只想给有些自闭的小儿子一个更美好的家庭环境。
尤其是苏皖,她对井渺的感情同席斯言一样夹杂着很重的愧疚感,只能无底线地去补偿。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井渺越来越好,席斯言才会越来越好。不管是为了哪个儿子,她们都只能用真心营造一个和睦甜美的家庭。
第一次正经出去玩井渺又激动又紧张,他生活的地理范围很小,除了领证那回,一个短暂的周末,迷迷糊糊出了一次国,基本没出过市更别说出过省。
他考上大学的时候,是坐了整整十一个小时的硬座火车来的首都。
井渺对什么都好奇,一会问苏皖,一会问席玉城,一会问婆婆,更多的时候他就在席斯言身边咬耳朵。
苏皖一向花钱大方生活奢靡,大手一挥就包了一整个头等舱,席玉城还说她浪费。
“怎么浪费了?我们全家第一次出来玩,和陌生人坐一起算怎么回事?渺渺都不能放开声音说话。”苏皖不服气。
“你这样,万一他以后以为飞机就是可以单独坐的,怎么办?”
苏皖无所谓:“那怎么啦?那我就买一架私人飞机给渺渺好了,又不是买不起。”
席斯言开始也觉得夸张,看到上了飞机根本坐不住的井渺,又觉得苏皖做挺对。虽然井渺很乖,但是如果有外人在肯定不会这样无所顾忌地好动,他们全乐意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