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自森和我说了,你们现在怎么样?”
苏皖还算冷静:“你爸已经回市政厅了,阿姨刚戴着口罩出去买菜了。你带渺渺回别墅,别回那个公寓也别回我们这,我们随时要听政府指令,太乱了。渺渺免疫系统差,这病现在确诊病例全是老年人和孩子。”
“很严重了吗?”席斯言心一沉。
“再过几个小时,轻则洪城封城,重则整个北省都要封,现在网络上已经很多新闻了。”
“妈,你确定你们没问题?”
“没问题,你甘姨刚让人送了一大堆东西来,说自森也在给你们弄了是吧?日用物资怎么办?”
“我们正好在超市,马上买完回家。”
“好好好,不和你说了,你们快弄完回去。”
井渺看着席斯言脸色越来越差,担忧地问:“哥哥,怎么了?”
席斯言看他一眼,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安抚性地低头吻了他一下:“渺渺,我们买快点回家。”
这个点的超市人不算多,但是大家都慢慢悠悠,席斯言心里很不安,他也来不及挑拣,十几分钟就买了一大车东西。
付了钱,席斯言镇静着拆开口罩包装,拿出来给井渺戴上,再把他的帽子也拉上,带着人快速去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他浑身冒冷汗,脸色阴沉的吓人。井渺很少见这样子的席斯言,只能跟着他一路疾走,不敢说话。
他们堵在了下午的首都高架上。
雪下得越来越大,席斯言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喇叭声里,濒临崩溃边缘。
翻过年,就快十年了。这么久了,那份痛还穿越时空对他进行凌虐,没有一个人忘记,没有一个人忽略。
因为那场车祸险些丧命的井渺,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就变成一个身体健康的人。
那些后遗症、药品,会纠缠、伴随着他一生。
席斯言看了一下手机,心彻底跌到谷底。普通民众接收到信息会有延迟,政府一线已经进入紧急状态,这预示着事情比目前暴露出来的要严重的多。
现在外面的世界很危险,每一口空气都可能浑浊,周围的车流可能就混杂着刚从洪城回首都的人,他们多在外面一秒钟都有风险。
席斯言烦躁的猛敲喇叭。
“哥哥。”
这声轻吟把席斯言从崩溃的边缘唤回来,他回头看他,胸腔还在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