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围裙的中年妇女语气很是挖苦,手上麻利的收拾起临时餐桌上的放凉的饭菜。
“才刚做了几天少爷,还真当自己是少爷,生起少爷病了。”
床铺上,于贝抱着膝盖缩在床角,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保姆说的话,视线一直投向窗外。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这处花园的路灯也不是很亮,能看清的范围极其有限。
顾宅那么大,比起于家也是只大不小,于贝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涉足过,凭借这点微弱的光线并不足以让他判断出自己现在的位置。
虽然不清楚这里位于顾宅的哪个方位,但于贝能感觉到这个地方很偏僻,周遭那么寂静,听不到人说话,甚至是脚步声。
保姆很快收拾好餐桌,端着托盘走了。
于贝收回视线,呆呆看了阖上的房门很久,眼睛渐渐湿润。
保姆的冷嘲热讽于贝其实全听到了,但他并不是因为这个才难过。
以前在于家的时候,比这更难听数倍话,他几乎每天都要听上好几遍,他都快免疫了。
于贝只是在想顾尺还会不会接他回去。
顾尺虽然说只是让他暂时住在这里,但却没说这个暂时是多久,甚至没有告知让他搬来这里的原因。
于贝有些害怕,害怕是因为昨晚自己的表现让顾尺非常失望,顾尺对他没兴趣了,所以才把他扔来这个地方。
顾尺玩腻了,对他没耐心了,于贝不是没想过以后会发生这种事,但他一直在逃避,阻止自己去想那些让人丧气的事。
但现在他完全没办法再制止自己。
于贝想起还在于家的时候,于浩三天两头就会带人回来过夜,而且几乎人不带重样的。前一天他还和带回来的人黏黏糊糊的,可能后一天就说自己玩腻了直接把人踹了。才不管对方哭得多么梨花带雨。
无声的叹了口气,于贝缩起身子钻进被子里藏好。
摁开手机后,屏幕发白的光线打在他脸色,显得他更加没有血色。
平平无奇的十一个阿拉伯数字构成的电话号码,顾尺走后的几个小时于贝反反复复看过很多次,都快倒背如流了。
顾尺让他不舒服的时候用这个,于贝在想是不是他现在拨通这个号码顾尺就会出现。
他不是没动过给顾尺打电话的心思,但也就是动心思,根本不敢付诸行动。
熄掉屏幕,于贝翻了身,朝向左边,平常他和顾尺一起睡觉的时候,顾尺都是睡在那个位置。
现在空空的没人,于贝很有些孤寂。
以前也没人陪他睡觉、,于贝那时候很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好像找到了只属于自己的隐秘空间,谩骂羞辱全都不会出现,让他很有安全感,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