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已经泣不成声。
女人看着他哭泣的样子,没有丝毫怜悯,甚至露出一丝厌恶,确定男孩的手没再放门框上,她再次关掉车门。
没带片刻停留,直接开车走了。
男孩尖叫哭喊着追赶在车后面,却没能换来女人一眼片刻的关注。
她不爱你,她只爱她自己......
脑海中这句话不断重复环绕,顾尺猛然间从梦中惊醒。
半身的冷汗,让他身体发凉,直喘粗气。顾尺靠在软垫上缓了很久,还缓过劲。
小时候的事,多久没想起过了,顾尺自己都记不得,但是在梦里,那些记忆依旧格外清晰。
清晰到他能记起当时那个女人全部的表情,还有吐出的每一个字。
顾尺闭眼默了会儿,放轻动作下床,于贝还睡着。
他顺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才凌晨两点。
冷汗黏腻得皮肤不舒服,顾尺打算简单冲洗。
浴室的灯光足够亮,顾尺抬起左臂,手背的每一根纹理都很清晰。
年幼的伤早就愈合,看不出一丝痕迹,但只有顾尺知道,下雨天的时候骨节间还是会隐隐作痛。
被车门夹折了手指的骨头,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才留下的后遗症,藏得隐秘,顾尺不说几乎没人能察觉。
温水从头到脚冲洗,带走汗渍,也带走顾尺内心烦躁。
摩挲玻璃门被推开,湿气扑在蹲在门口的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