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议论声使人心烦。
许匀舟扭头看宁远呆滞的眼神,握起他的手轻声说道,“睡会?”
宁远摇摇头。
天气有些冷,放眼望去,天空灰沉沉的,明明没有风,却总给人感觉马上就要狂风暴雨的节奏。
现在是上午十点,教室里的却灯全部打开,然而即使这样,也才让屋子里亮堂了些。
宁远怀里揣着一个热水杯,里面刚注入的热水,往常碰一下都要立即缩回手指,但此刻宁远就这么揣在怀里,手背被烫得发红,他却毫无知觉。
许匀舟伸手,将他怀里的杯子拿了出来,还是决定一会儿要带他去心理咨询室。
在许匀舟的意识里,学校心理咨询室似乎一直是个摆设,自从成立以来,除了每周发一些不痛不痒的心灵鸡汤报纸之外,没见过它还有什么作用。
但此刻坐在心理咨询室里,许匀舟才发现自己以前的“无知。”
咨询师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两鬓有些白,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黑且深邃,盯着人看时,仿佛要把人看穿,说话声音低沉,不急不慢,缓缓道来。
咨询师问了宁远几个问题后,转头对许匀舟说,“你先出去一会儿。”
许匀舟走出去,小心翼翼将门带上,靠在墙边。
这栋楼是学校办公楼,但为了上课方便,老师的办公室几乎都安排在教学楼里,这座楼就空了下来,一般没什么人来。
空气中有一股潮气,楼的前面被高一教学楼阻挡,而后面有一片树林,光线不能全部射进来,以至于楼里面看起来阴森森的。
许匀舟又不禁想到了那封遗书。
一般出了那种事,学校第一件事做的就是往下压,如果压不下去,就必须给大众一个交代。
显然宜城二中便是压得很好的那种,时间过去了近一天,许匀舟拿出手机来翻了翻,外面讨论的还是很少,似乎就只有一小部分人讨论。
如此,那封“遗书”便没公布的必要。
许匀舟有一点小私心,不知为何,他内心希望这封“遗书”被看到。
好像也只有这样,那些不被理解的“真相”,才能勾起别人的一点点重视。
身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宁远走了出来,看神情,效果似乎还不错,许匀舟心里松了一口气,没什么人,他就大胆的牵起了宁远的手。
“去天台吧。”宁远突然说。
许匀舟一愣,但还是没说什么,领着他去了天台。
天台上有些风,想着昨晚两个人刚进行过一场运动,许匀舟便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宁远身上。
“吹吹风,能让我大脑清醒清醒。”宁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