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就这么一路抢着回了家。
乡下比市区要冷很多。
放假前几天,每天早上宁远都窝在被窝里,怎么都不肯起床。
屋里没有暖气,唯一的火炉在爷爷的屋里,整个屋内最具有温度的地方,便是宁远那两床厚棉被拼凑起来的被窝。
许匀舟每天都起很早,只不过起了没两天后…
“你今天怎么不起了?”宁远睁开眼,看着还躺在自己身边的许匀舟,一只胳膊正被自己枕在头下,感觉格外神奇。
往常都是他一睁眼,只看得到背面贴着各式各样墙画的墙壁。
看到许匀舟,还是放假来第一次。
“以后都不起了。”
“咋了?”宁远往许匀舟身边靠了靠,笑着问。
他原以为一开始许匀舟坚持不下去而已,只是没想到,他的神情会那么难看。
宁远开始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许匀舟。”宁远急切地问。
许匀舟平躺过身子,眼睛注视着房梁,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他又来了。”
好像从那天看到开始,他每天便都会出现,一开始许匀舟还没注意到。
爷爷每天会在天大亮之前起床,劈柴生炉火做饭。
当时许匀舟被外面的声音吵醒,起床看了一眼后,便撸起袖子帮爷爷劈柴。
许匀舟一直没注意到。
直到天完全亮起时,爷爷才告诉自己,“咱门口不远处一直有两个人盯着你看,不像是咱村子里的人,我不认识。”
许匀舟急忙朝爷爷说得方向看去,但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许匀舟依旧照旧起来劈叉,这次许匀舟看到了爷爷嘴里的那“两个人”
正是他的父母,与他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许匀舟丢下锤子便往家里跑。
“反正他们天完全亮起时就会走,我就等那时候再起床。”
“许匀舟。”宁远趴在许匀舟胸前,手捏着他衣领,关切问道,“听他那天那么说,你还恨他们吗?”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许匀舟回答的丝毫不犹豫,“我一直想象不出来,他们那种人,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让他们意识到自己错了,我想象不出来。”
毕竟之前许匀舟甚至以“死”相威胁,都没能唤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