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确实是最吊诡的魔术,明明这些年一天没能忘记的人,再见面竟然觉得陌生。
我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冷血生物是不是已经彻底把我给忘了。就像他忘记很多没用的东西那样,这辈子再不会记起来。
临下班,我接到耿一直的电话。他刚出完差,说要报答“救命之恩”,请我吃顿惠灵顿牛排。
我等在门口,西装外面披着一件深灰色的长风衣,前台姑娘见了我之后夸我这穿身真帅。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她早上也夸了我一回。
我冲她笑笑,不太熟练,有点僵硬,她却捂上脸,别过头,说,唉,你别对我笑,我容易见色起意。
比较赶巧的是,所里大部队一起走出来时,耿一直骚包的玛莎也停在了我面前。
高考后,耿一直举家搬迁到首都。他这些年身材练得不错,不算帅的惨绝人寰,但至少也是人模人样。戴着黑超下车,有霸总出场那味了。
“哎,想我没?”耿一直和我一样高,但骨架比我宽大,扑过来搂我肩膀。他苏烟没点,别在耳朵后面:“我今天得好好犒劳你,可算让我爸妈顺心一回了。对了,和你相亲那姑娘看中你了,正找我要你联系方式呢。”
我脸一黑,手肘撞他肋骨:“什么叫和我相亲。”
话没说完,一众人的八卦声已起。
“好啊你,背着我泡妞,是不是不把我当姐妹。”这是李笑笑。
“哇不是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小山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我呢?”这是前台姑娘。
“你就算了吧。一年能换六个男朋友,少糟蹋人纯情少男了。”这是谢弈。
“唉,小年轻。”这是老胡。
我百口莫辩,眉头皱起来,但也懒得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