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雁来走了,没搭理我。没劲。
我坐回教室。没几分钟,裴雁来回来了。他走近时神色如常,我不敢看他,移开视线。
数学卷子第一题是集合,我刚写完一个大括号,一只手突然撑在了桌边。
皮肤偏白,略深的青色筋络在教室的暖光下显出老派的性感。校服袖很干净,没有和大多数人同款的墨渍。
是裴雁来。他在我身侧蹲下,巨大的热源让我半边身子发麻。
——他捡起一块2B橡皮。我的。
“笃笃——”
裴雁来凑近,捏着橡皮在我桌上敲了两下,又推麻将牌一样推开。
橡皮不知所措地滑到我手边。
“林小山。”他声音压得很低又很轻,我右耳差点要因麻痹失聪:“滚来后面。”
心脏狂震。
他今天没喷香水。
洗衣液香气里混着微苦的药味,来自于我送给他的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