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我本来想说,你都看了我的,那我看一下你的不过分吧?
失策了,被学委抢先,只在交接时囫囵间看到一句“Wearelikeolives,crushedtoreleasetheessence”,标题是墓志铭。
我木着脸,有点消沉。
“没想偷看,顺便扫了一眼。”裴雁来突然开口。他竟然在对我解释。
没这个必要。
他裴雁来是谁?我没那么自恋。
结果下一句,他又说:“爱死爱生?”
我被他的组合拳打蒙,心想不愧是裴雁来,只一眼都比人看得多,我最后一段都被他扫得一清二楚。
放学前,他书包都背上了,我没忍住叫住他:“裴雁来。”
他随手摸出另一张作业纸,没有批改痕迹,应该是废稿,扔到我桌上:“看吧。”
我拿起来看,问:“就这样?”
他已经走出几步,又停下,轻笑了声:“就这样。”
写了字的那面上,只安安静静地躺着两个单词。
“”
?阿列夫零
Wearelikeolives,crushedtoreleasetheessence:我们有如橄榄,被碾碎才释放出精华。——赫拉巴尔《过于喧嚣的孤独》
第16章蝴蝶效应
多事之秋和兵荒马乱的高三撞了车。暑假一共就放了一个月,裴雁来还不在国内。
八月的最后一晚,我去了裴雁来常去的那家日式酒吧,点了杯尼格罗尼,但摆到眼前的是杯草莓味百利甜。入口的奶味让我一诧,抬头才看到老歪那张把络腮胡收拾得相当讲究的脸。
“这杯算我请你。”他依旧带着那架很像特务的墨镜,探过头来,语气轻柔地像是在对我进行临终关怀:“怎么,心情不好?”
我尾随裴雁来这毛病应该是改不掉了,几乎接近跟踪癖。
目标人物视而不见的纵容态度,诱使我更加无法无天。
我像一条缠人的水蛭,跟着裴雁来的血味走,借由这种病态又兽性的方式,想在他庞杂的血管中找到自己的栖息地。
这家店也是我跟在他后面来的,三个月来过七次,次次都能碰到这位调酒师。我头一回自己一个人过来,结果又遇到他。